孟涟瑜看着昏黄的灯光,在黑夜中像是月亮。
她回想起了刚才的梦。
做这样的梦似乎也有迹可循。
要说在这个世界中,孟涟瑜最怕的人是谁,那似乎第一个想到的只有傅岭。
或者说,她最回避的是给别人承诺。
这跟许愿是一个道理,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况且她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承诺或是许愿,这在孟涟瑜心里已经成了“死定了”的代名词。
所以,她怕自己血流干了也没撑过这次的劫难,对傅岭食了言。
也怕傅岭千辛万苦重燃的希望破灭,她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人在绝望中燃起希望而后又再次绝望会是什么后果。
不过现在看起来,孟涟瑜似乎挺了过来。
她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但是起床的动静惊动了耳聪目明的朝晖。
朝晖走进门一瞬间出现在了刚挪动一条腿就满头大汗的孟涟瑜面前。
“。。。。。。”孟涟瑜被吓了一跳,“朝晖,咱俩商量个事,以后你来找我可以先喊我一声。”
“是,大人,我进来了。”朝晖死脑筋地说道。
“。。。。。。”孟涟瑜放弃了这个要求,她怕到时候在敌军队伍潜伏直接被朝晖自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杨蝉。
她惊喜地发现孟涟瑜已经醒过来了,于是兴奋地说道:“哎呦我的好大人,你终于醒了,已经昏迷三日了,快吓死人家了。”
“三日?我昏迷竟然三日了?”孟涟瑜“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被腰间的伤口狠狠地扯了一下,但是她也顾不得那些了,“朝廷的军队到哪了?江南的兵营现在如何?武库被取了,他们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战斗力,可是这三天过去了,局势怕是有变动,还有。。。。。。”
孟涟瑜不停地说着,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唯恐漏掉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直到杨蝉打断了她:“你当我在江南这么多年是白干的么?一切都好,我已经让莲风楼的弟兄们也加入进来了,他们在今早已经成功放火烧了兵营,现在兵营那里自身难保,不会顾得上咱们的。”
孟涟瑜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拉起杨蝉的手说道:“杨蝉,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我了,那今后必定是九死一生,我必定会尽全力照顾你。”
“咱俩谁跟谁?别说这话,不过停在这个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后,我们得北上了。”杨蝉说道。
在今后两个月的时间里,孟涟瑜带领着朝晖、杨蝉,还有江南的几个入伙的官员,以及一众起义的江南百姓一路北上,一路上,正赶上全国上下的旱灾与时疫,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皇帝继续他昏庸无道的政策,无数的百姓应声而起,纷纷加入孟涟瑜的队伍。
孟涟瑜打着“孟”字旗,喊着“为民而战”的口号,队伍越来越壮大,一路上过关斩将,将本就将要崩溃的驻军系统击垮,直到来到了山西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