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行此大礼,倒是有些折煞卿烟了,冲撞之事就莫要再提了。”墨卿烟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文武百官后,才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
“只是近来墨京城中似有诸多动乱,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也只是想请诸位大臣暂且留住在皇宫之中,待城中安定之后,再行离去,在那之前,若谁想提前离开,那么……”。
墨卿烟忽然间一摔衣袖,纵使斑驳破旧的青衫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霸气与魄力,坚定凌厉的目光更如同皇权一般威严不可侵犯,使得满朝文武竟无人敢出声质疑。
“后果自负!”
秦华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心中暗道不好。
他怎么也没料到,墨卿烟竟然敢如此行事。
当即面色一怒,毫不顾忌的用手指着墨卿烟厉声喝道,“云凰公主这是何意?我东墨满朝文武皆在此,你莫非想强行软禁我等?”
说完冷哼一声,也不在乎墨卿烟之前的话语,转身大步走向殿外,心中一片慌乱:此地绝不能久留。
秦华很清楚,墨卿烟之所以没有立刻对自己动手,正是缺乏证据,而一旦给她足够的时间收集到自己谋逆的证据,到那时自己乃至整个秦家,都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着秦华的举动,一些心有不满的官员,也跟随着秦华的脚步迅速走向殿外,显然并没有把墨卿烟的话语放在耳中。
还不死心吗?墨卿烟看着秦华匆忙逃离,眼中也是厉色渐显,当即冷声开口道,“骁骑近卫何在?”
随着墨卿烟一句话说出,不等秦华等人踏出殿门,一众血气煞人的刀兵便鱼贯而入,眨眼间便包围了整个大殿,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兵刃,使得这些官员当即止步,一些文官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苍白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墨卿烟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再次在朝堂上轻轻响起,“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今日谁也不能离开这里,现在,若是还有谁想走出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对于这些人,她绝不能仁慈,否则她迟早会成为第二个墨逸轩,这是血的教训。
一语惊出,满朝文武,唯敢怒不敢言。
秦华看着眼前铁甲森然的刀兵,直到此刻,他心中才渐生出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墨卿烟为了针对他,居然敢行如此疯狂之事,以武力囚禁一国满朝文武,这种事情,放眼整个天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看眼下这情形,他秦华已经沦为了刀俎上的鱼肉,莫说东山再起,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老夫失算了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可恨啊……
沉吟片刻后,秦华似乎对于墨卿烟这看似疯狂的行为没有了任何办法,竟转身狠狠的看着墨卿烟,垂死挣扎般怒吼道,“如此行径,你真是疯了!”
墨卿烟见秦华这困兽般的做法,也只是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笑得冷冽,笑得狂傲,“是又如何?”
只要能替墨逸轩报仇,别说软禁满朝文武,就算是血洗皇城,她也在所不惜!
她不仅仅要杀了秦华,更要让他在死后受尽唾骂,遗臭万年,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墨卿烟缓缓走到秦华身旁,用只有他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我其实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替我大哥,替那上千枉死的将士报仇,不过那样的话,太便宜你了,我要将你谋逆的证据公布天下,让你永远受我东墨史书的指责!”
这一番话使得秦华当即怒睁双眼瞪着墨卿烟良久,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渐渐转为死灰,伫立半响,双目忽然间有些空洞,似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唯有默然转身,一步一顿的走到了那金碧辉煌的殿柱旁,无力的瘫坐下,低垂着头颅,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似乎已然放弃。
其余百官见秦华都如此,自然无人敢当出头鸟,纷纷认命的摇头轻叹,或站或坐,静观其变。
整个朝堂在这诡异的情况下,安静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为了不让墨渊误解,她也是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墨渊。
然而让墨卿烟有些诧异的是,墨渊听完的反应到也非常平淡,除了对近卫骁骑的兵权一事略有惊讶之外,其余的事情似乎早已知晓。
待到临近正午,墨卿烟才看了看外面明亮天空,心中盘算道:这个时候,近卫骁骑应该已经控制了整个墨京。
随后在一众官员的注视下,她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自己眼下虽然控制住了秦华,但只要还没有拿到其谋逆的罪证,她便不能将其诛杀。
不过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墨卿烟相信,此刻城中,还有不少如同苏礼那样收到秦华贿赂的官员,只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那么让秦华万劫不复,弹指间便可。
然而就在墨卿烟走到殿门的时候,却有一士兵手中紧握着一纸文书,从殿外飞奔入内,差点将她撞倒。
士兵还来不及赔礼道歉,便高举手中文书,大声喝道,“军情急报!”
“西华主将陆炎于数日前率十万精锐犯我边境,两名城守率军投敌,三日内西华连下四城,沧澜关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