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的是赵胤的身子。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弄起来。他腿脚本就不便,你又不是不知?再这么跪下去,腿坏了如何是好?”
谢放沉默,没有说话。
甲一也是一宿没有合眼,不能成眠。
一闭上眼,就想到先帝和先皇后,想到他要守护的大晏江山。这次从皇陵回京,原是为了宫中之变而来,没成想,竟是如此。
让甲一感到可怕的是,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命运之轮已然转向了原本的命数。他尚且记得,当年先帝爷碰上先皇后的时候,也是这般,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道常说,那便是命,是劫……
最终发生的事情也都印证了,一切皆有命数。
甲一叹口气,走入暗淡的房间,望着墙上永禄爷亲赐的“福寿康宁”匾额,垂下了眼皮,
“先帝啊,臣到底当如何是好?”
“他长大了,有主意了,不肯再听臣的话了呀。”
墙上匾额古朴庄重,无声无息。
甲一短暂地停顿片刻,再次无声而叹。
“还是说,天道命数,本不可改?”
……
娴衣去叫阿拾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外踌躇的谢放。
他脸色冰冷而苍白,好像吹了一宿冷风似的,娴衣蹙了蹙眉,上前叫他,“谢大哥,你找姑娘有事?”
谢放转头看到她,垂下眼皮,不敢直视姑娘的脸。
“是。可是……”
他犹豫一下,把赵胤还跪在祠堂的事情告诉她。
“我是劝不动的。除了阿拾,怕是旁人的话爷都听不进去。”
娴衣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来叫门。”
谢放叹了一口气,行礼,“多谢。”
娴衣回礼,默默上前敲门。
这两日时雍实在太累了,昨夜躺上床,原本还想等一个结果,可是很快就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睁开眼便听到娴衣的敲门声。
她打着呵欠过来,拉开门看到她和谢放的表情,笑容僵住。
“发生什么事了?”
娴衣不知详情,拿眼看谢放,谢放虽知道事情的原委,可他不方便说,只低头垂目:“阿拾快去看看爷吧。在祠堂跪一夜了。”
跪一夜?
时雍心里吃惊不已。
不就是在自家院里亲了个嘴,至于罚这么重吗?
看来赵老爹真是个狠人。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