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边就这么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我从十三岁起自己养自己。两年学徒小工赚的钱,我一文不少的放到家中那盒子里。
大雨那天我离家的时候,只有身上的衣服和鞋,钥匙我还您了。
您算个数,十三年为我花的钱,我赚钱还给您。”
窦阳走了,窦丰年气得在后面怒吼:“死在外面,别回来了,不肖子!”
窦阳的背影似乎愣了片刻,又往前走了。
第二天容怀安来捕房时,捕房的气氛怪怪的,还是听人转述,容怀安才知道不是因为他脸上这一拳,而是因为窦阳来为他宣战了。
同样的,老板娘也听说了。
捕房的头把未然的命案交给了窦丰年这一队,让怀安一起。说是本来早要办的,因为暴雨之后许多突发的事情要处置才又拖了这些天。
如今这一队人坐在一起,因为窦丰年和怀安闹翻,气氛自然不似从前融洽。
也有人打圆场说句“都是担心孩子”。
最后,大家避开这个话题,谈未然案。有人道:“未然在京都有家,可未然的尸体表明她死前生活状况很不好。
衣服鞋都是脏污,头发凌乱,有人曾看见她象流浪乞儿一样翻垃圾找吃的,还被人看到睡在别人后院的柴火棚里。
也有好心人给她吃的,给她水,但她只要有点动静就飞快地跑了。
所以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被追杀,而且故意不回去的。”
也有人道:“怀安曾提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安国公府赏荷宴那天穿的那身。
赏荷宴那天肯定发生了什么。”
“也可能对家人有怨恨,所以不愿回去。
未然家的邻居说,她父母卖了她两回。这孩子又被卖了之后,曾经哭泣着求父母别卖她。”
窦丰年道:“她第一次被卖去哪了?”
这人道:“那倒不清楚。现在这活儿是咱们队的了,少不得再去问一声。”
又有同僚道:“那天尸体被发现,被怀安认出来,为了确认死者就是未然,我们去安国公府走访,请人来认尸,也问到那个游戏。
有管事的和别的丫头都提到那只耳环她没有还回来,人就不见了。
但是死者身上并没有这只耳环,是弄丢了,还是交给了什么人?”
有人道:“怀安,那耳环什么样的,还记得么?”
怀安点点头,他现在一说话,嘴角抽抽着疼,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人道:“那一会儿你画出来,就贴咱们队这面墙上,大家都能看到。”
怀安又点点头。
窦丰年见怀安如此,心里也有些歉意。怀安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有钱有人,要是真想报这个仇,也许自己已经被拖到哪个巷子里被暴揍一顿了。
于是中午吃饭时,窦丰年给怀安买了一份粥和一碗馄饨,也不说话,往怀安面前一摆。
然后一直偷偷观察怀安吃不吃,见怀安不动一口,东西就在那摆了许久,心里气,又走过去准备将两碗食物端走。
被怀安伸手按住了。提笔写了几个字:晾凉!晾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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