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愿意忍,于乐却不愿。他一点也不在乎两人身处何处,全凭本能,莫存知不让他脱自己的外衣,他就直接撕。
两人从纠缠到起身打成一片,莫存知牢牢制住他乱动的手,额头一层薄汗,低声说“忍一忍,这花古怪,不知有没有危害,不要被它控制为好。”
这么大的秘境里,只有黄色叶子的树和地上白色的草两种植物,莫存知对它们格外警惕。
于乐被这种不知名的植物所迷惑,让他更加不敢大意。
于乐就算只剩本能了,也知道该如何达成目的。
见来硬的打不过,他眼睛一眨,转而露出那种可怜巴巴讨要东西的神态。
眼睛里亮晶晶带着泪光和祈求,讨好地亲吻莫存知的脸颊和鼻尖,胡乱亲他的脑袋,急切地咬他的领口。
哪怕不记得说话,呜呜咽咽的声音也让人心软。
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比地上那些白花的香味更能挑起莫存知内心的情念,控住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松开。
不管用什么方法,于乐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拉着莫存知松开的手扣到自己腰后,不许他移开视线,将自己此刻的所有感受和渴求都传达给这个过于守序的男人。
大师兄在他的神情动作中,一败涂地。
他们从这一片白草地滚到那一片白草地,将草地压得泥泞,衣袍手掌和头发里都染着草汁的香味。
莫存知最初还记得点到为止,想要帮他纾解一下就结束,但在于乐的纠缠下,就像决堤的河水,无法抗拒地沉溺进去。
对莫存知来说,这是一场太过荒唐的幻梦。不论如何都太超过了,颠覆了他过去所有的矜持。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忘却一切,只能看到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越是纠缠,过去那些被他埋藏在心里的情绪和感情就越是无法压抑。
那些白花陆续开放,丝丝缕缕的花香就好像陈酿,越饮越醉。
声音、神情、动作。
莫存知觉得自己好像和他说了什么,又狠狠擦着他的唇角,让他说些什么。
于乐在笑,又好似在哭,他蹙了眉头,神情朦胧的望着他,眸光勾缠神秘。
身边的树都是黄色的叶子,乍一看都是一样的,但它们摩挲的触感绝不相同。
在树身上留下的痕迹,抓住折断的枝,摇晃落尽的叶,都不一样。
气味、战栗。
香味里面带着散不去的腥。白色的草叶是柔软而湿滑,和长发的触感一样。
皮肤则更暖一些。
抛开所有的束缚,只剩下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时间成为了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些树始终在落叶,将地面铺上一层又一层,树在边落叶边生长,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滚落到水中,冰冷的水让莫存知清醒了片刻。
他摸到自己的剑,手掌在拔出一寸的寒冷剑锋上狠狠划过,用疼痛勉强将自己的从那种糜烂没有尽头的沉沦状态中唤醒。
他只在周围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太乱了,不管是那些痕迹还是他自身。
他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必须离开这些白花的范围。
脖子上还缠着于乐的手,莫存知深吸一口气,迅速披上外衣,抱着他往前去。
路边的白花比起他们之前,已经开得很满,密密麻麻如堆积的雪簇。
莫存知走过之处,这些白花全都被他毁掉,如下雪般飞洒。
于乐还慵懒地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