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的房间布置的很清爽,一床,一柜,一妆台,一椅子,窗子上是淡蓝色的棉布帘子。
锦初正犹豫怎么坐的时候,慧珍一把拉出来椅子,将锦初按了上去。
“锦儿啊,我给你看看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好东西。”说话的同时,慧珍兴致勃勃的打开妆台的抽屉,给锦初看她的妆奁匣子。
锦初微笑着去看眼前的妆奁匣子,是用普通的桃木所制,虽无华丽的雕饰,却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温润。
匣子里面的物品简单却满含生活的气息。
几只簪子斜放在角落,有打磨的古朴光滑的木簪,也有莹润洁白的珍珠簪,还有两只素银簪,一面青铜小镜子,边角稍微带着些斑驳,另还有项链手串手镯若干,几副耳珰也静静地躺在角落的位置。
锦初一眼就看到了那副鱼儿戏水的蓝水玉耳珰,慧珍目光也落在了上面,想到因这副耳珰而闹出来的那场跌宕起伏的闹剧,二女相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看了眼慧珍耳朵上的珍珠耳珰,锦初忽地想起这副鱼儿戏水的耳珰,却从未见慧珍戴过,遂就起了好奇心,问道:“慧珍你是不喜欢这副耳珰了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现下最喜欢的一副耳珰了!”慧珍下意识地回道,她伸手拿起一只耳珰放在面前端详着,眼神中绽放出快乐的光芒。
这也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啊!
“既如此喜欢这副耳珰,怎地却从未见你戴过?”
慧珍略带娇羞地解释:“因为这副耳珰得来不易,所以我就不舍得随便戴了,我是想留着待明年及笄的日子再戴上的。”
“原来如此!那待来年你及笄的时候,我定然是要来观礼的。”
锦初笑着趴在慧珍肩头调侃:“放心,我不白看你的及笄礼,你也可先想想喜欢什么样的钗环,到时我也好买了送你做礼物。”
对于锦初的促狭,慧珍已是适应良好,当下她毫不客气地笑道:“锦儿你这话我可是记下了。来日我可得好好挑选一件首饰,定要狠狠宰你一把。”
“行,尽管放开来宰,毕竟及笄礼也就这么一回,我还受得住。”锦初半点怯意都无,长袖一挥,爽快应了下来。
慧珍这丫头看似心直口快,其实内里也是个厚道剔透的姑娘,她嘴上讲得狠狠宰锦初一顿,也只是讲讲罢了。
二人又聊了会女儿家的闲话,听到慧珍娘赵婶子喊了慧珍一声:“珍儿,过来一下。”
慧珍“哎”了一声,朝锦初丢下一句:“你且自便,我去去就来”的话就起身去了灶房。
片刻后,她回来跟锦初说:“我娘炖了你带来的那块肉,你们中午可不能回去了啊!”
锦初心里不赞同,面上却也没吭声,毕竟正屋里还没动静,王维远那边此时正在教导昭儿课业,她就是说了不呆这边,也不能立刻就走,索性就笑了笑,既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她这么一笑,慧珍却是以为她要留下了,当下兴高采烈的去跟她娘又说了一声,于是她娘就又跟着加了几个菜,丰盛的像是要过年一般。
锦初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下真是再说离开也晚了,正犹豫间,忽听到昭儿喊道:“姐姐,王大哥给我和维越哥哥指导完课业了!”
锦初转过头正想说话,却看到了跟在昭儿身后的王维远,鼻子里随即也嗅到了灶房飘来的肉香味,她想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如今再说回家岂不是显得太生分也太不识礼节了?
“昭儿,快过来,我娘炖了肉给咱们吃!”稍远些的维越朝着昭儿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