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玉桐只是对庄义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眼前的庄义,又何尝不是曾经那个倔强的自己?
庄义见又一位女修前辈站出来,连忙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同时把这几个地痞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那几个地痞几次想要打断,都慑于秦川的威势憋了回去。
随着事情来龙去脉说开,情况也一目了然:庄义的确盗取了丹药,却不是徐映灵指使,而那几个地痞也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就有些麻烦了。
秦川想各打五十大板,又察觉出来苏玉桐似乎可怜那庄义。
而苏玉桐一时也有些纠结,那几个地痞固然不对,但庄义的确是犯了错,但那几个地痞又和庄义有血仇
江生看着这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热闹,心中并无什么波动。
哪怕江生看出来那个蒙头垢面,恶臭熏天的乞丐,骨相其实极好,原本也是个金丹修士,哪怕江生看出来周遭之人都有心想报复那几个地痞,却慑于那几个地痞平日淫威不敢开口。
毕竟几位高人只是过客,那几个地痞才是地头蛇。
人心啊,便是如此。
有些事没人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开口都想着保全自身。
有些事一旦有人做了,其他人也都会跟着做,想着法不责众。
事情对与错又有人谁在乎呢。
今日面前这些看起来怯懦无辜之人,昔日又何尝不是欺凌那些比他们还要怯懦的人来获取所谓尊严与快感?
江生看多了这种东西,因此波澜不惊。
鲶鱼精则是自幼生活在通天河中,弱肉强食本来就是正常。
在鲶鱼精的认知中,强者欺凌弱者不是理所应当吗?
否则有那么高的修为力量用来做什么?
一时间围聚众人不断议论纷纷,连带着沧岩府的执法修士都来了。
“都围聚在这里作甚?”
“尔等在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执法修士呵斥着人群,人群渐渐散开一些,让出空来。
很快,这个执法修士从几人口中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偷盗他人财物本就是罪,赃物何在?”
庄义从怀中取出丹药来,随后递了过去。
那几个地痞见到执法修士偏向他们,当即就是喜笑颜开。
可没想到下一息执法修士又说道:“尔等欺压民众,强行收取各家钱财,沧岩府何时给了你们这等权利?”
“还敢在城中杀人,罪不容诛!”
说罢执法修士直接拔剑将那几个地痞枭首,然后把丹药扔在那几人还维持着惊愕的脑袋旁:“你们的丹药,按照规矩自然还是你们的。”
“庄义,这几个人杀你爷爷,欠你一个补偿,你可以从他们家中取财货来做拟补。”
随后执法修士转身离去,围观众人也纷纷散去。
苏玉桐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她忽然发现,江生眼中对那个执法修士的行为似乎很是赞赏。
“规矩,便是规矩。”
“遵守规矩行事便是正道。”
“那执法之人严格遵守了规矩,也满足了大家想要的公义,倒是个人才。”
江生又瞥了眼苏玉桐:“此地之事,人家替你们解了围,你们也就收尾吧。”
“小年,随我喝茶去。”
鲶鱼精连忙挪动他那矮胖的身体跟在江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