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应该已经没有这种草药了。”帝王道:“山茄花虽然是药,却也能使人麻痹昏迷,以前被宫里不安好心的人利用过,出了人命,太后便下令御药房尽除此药,以其他药性相近毒性微弱的药材代替。”
花春惊愕,又看了那药方一眼:“宫里没有的话,她哪里来的?”
“这个……怕是得问惠妃了。”眼里有暗光流转,帝王看着她道:“宫里的物资分配,一向是她在管。”
惠妃?花春来了点精神,腰杆都挺直了。
本来觉得蓝昭仪把害她的事情一肩扛了,就没惠妃什么事儿了,结果这里还有一条暗线?
仔细想了想,她转头问青袅:“你记不记得今日瑞儿说了什么?”
青袅疑惑:“什么?”
“惠妃睡眠不好,喜欢熏香,所以御药房很多珍贵的药材都被她垄断拿去制香了。”花春挑眉:“她管着宫里的物资,那缺什么药材,会不会找人从宫外偷进?”
青袅一愣,想了想,点头:“有这个可能。”
“咱们先不急。”花春把药方放进青袅手里:“明日找御医来看看。”
“是。”青袅应了,脸上微红地看了看床上这两人,急急忙忙又退了出去。
感觉到希望的曙光在前方,花春心情好极了,躺下来一阵狼嚎。
帝王堵了堵耳朵,扯了被子上来将这不老实的人给压住,然后道:“喜怒总形于,对你没好处。”
撇撇嘴,花春道:“要不是这里只有你,我会这么闹腾吗?肯定是一脸平静嘴角带微笑的那种好吗?”
微微一愣,帝王侧头看了她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轻哼了一声,花春笑眯眯地翻身,终于放心地准备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早起的御医就被拎到了养心殿。
“您看看这些香。”花春一脸严肃地问:“能分辨处里头有些什么香料和药材么?”
御医很无语,他是看病的又不是制香的。不过面前这位娘娘正得宠,不好得罪,还是只能仔细轻嗅分辨,一边分辨一边在纸上写名字。
等了半个时辰,花春拿起他写的东西扫了一眼,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山茄花”三个字。
连熏香里都有,那宫里定然是有的。
“有劳御医。”花春笑眯眯地颔首,让青袅送人出去,然后遣了宫人去御药房那边打探情况。
“娘娘。”瑞儿道:“蓝昭仪醒了,要求见您呢。”
“让她进来。”
“是。”
睡了一晚上,蓝昭仪的精神恢复了一些,脸却还是有些苍白,进来就老老实实跪下了:“花嫔娘娘,罪妾求花嫔娘娘救命!”
花春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
“昨日酉阳宫进了刺客,罪妾差点没命。”蓝昭仪咬牙:“罪妾还不想那么早死,放眼这宫里,只有娘娘能救罪妾,所以……”
花春谦虚地摆手:“本宫只是个嫔而已,能救你什么?你还是快回去,免得被人发现私逃出冷宫,少不得挨板子。”
先前不是有拉拢她的意思吗?现在她都主动送上门了,她怎么还拒绝?蓝昭仪十分不能理解,抬头看着她道:“您不想知道罪妾为什么要对您下手了吗?”
微微一顿,花春道:“不是因为嫉妒?”
“不是!”蓝昭仪道:“是有人吩咐罪妾对您下药,但…后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是与罪妾无关的。”
每个人都是给自己洗白的高手,花春淡然地看着她道:“就算你现在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那两个太监都是你宫里的。”
“他们是罪妾宫里的人没错,但却是惠妃送给罪妾的,根本不听罪妾的话!”蓝昭仪急道:“娘娘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这宫里到底是谁在一直对人下手吗?”池布协圾。
花春一脸茫然:“谁?”
蓝昭仪要被气死了,捏着裙角道:“是惠妃娘娘啊!”
“啊?”吓了一跳,花春满是不相信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惠妃?”
“罪妾不是诋毁她,说的都是事实!”蓝昭仪眼睛都红了:“罪妾为她做了很多恶事,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被她赶尽杀绝的下场!事到如今,回去酉阳宫就是个死,罪妾还不如在死前把话说明白了!”
花春眼里满是怀疑地看着她,这样的目光让蓝昭仪更是气愤,开口便道:“一年前在暗地里指使杀害聂才人的便是惠妃娘娘,如今要用同样手段杀害您的也是惠妃娘娘,罪妾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把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