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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跑步…
从前远在天边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只要再上前一步,就能与她呼吸交接。
她看穿了我的心事,发出邀约:“其实刚才,我很害怕,你能抱抱我吗?”
本能地,我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拉入光的世界。
她知道我此刻需要一个拥抱。我收回刚才的话,她不是不会,是太会了。
她安抚我心里的纠结,低头覆在我耳边,轻声道:“谢谢你,谢谢你及时站了出来。”
大女人,威武又强壮
跟亦柔相处的每时每刻,都是我偷来的。
为了相处的时间再久一些,我特意跟她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骆杨已经确定加入刘导的戏,从筹备到上映的宣传期至少还有1年多的时间,我可以找机会“麻烦”她。
傍晚,我们在横店的广州街上溜达,很多以民国为背景的戏都会在这条街上取景。旗袍西装、T恤帽衫,演员和游客人来人往,时空在此处交迭。
两个穿着民国风服装的女孩与我们擦肩而过。一个嘴角挂着两个梨涡,笑起来比年画娃娃还有福气;一个看似沉稳,细框眼镜下却藏着狡黠。
亦柔戴眼镜,应该也会很好看。
天边的夕阳如同被不小心碰倒的暖橘色果酱,浓稠的颜色从玻璃瓶中缓缓流出,愈到边缘愈淡,只在瓶口留下最诱人的部分。
夕阳下,世间万物都被蒙上了一层橙色玻璃糖纸,我慢下来,跟在亦柔身后观察她被拉长的影子。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玩过踩影子的游戏,喜欢谁就会一直追着她跑,踩到影子就像拥有全世界。
抬起的脚眼看就要落下,突然急剎车。我想起姥姥说过,不能随便踩别人影子。她说影子是人的灵魂,踩到也会痛的。
大脑思考着,身体失去平衡,滑稽的我被亦柔转头逮了个正着。
“这位小朋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哦。”她眯着眼,只是微微牵起嘴角,就化开了空气里浓稠的夕阳。
这样的笑容,比吃到早餐烘烤得酥酥脆脆然后涂满橙子果酱的第一口面包还要甜。
想起来之前沐宇竟然说过亦柔不会笑。说她的笑“只是出于社交礼仪、不得不做出的、面部肌肉的提拉,而已”。
简直是胡说八道。
工作聊完了,该找的话题也找尽。但亦柔好像并没有着急离开。我们坐在路边的咖啡馆聊天,我能感受到时间流逝,却难得觉得,浪费时间是有意义的。
亦柔今天穿了件白色真丝衬衫,我突然记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问她:“学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她喝咖啡的动作滞住,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反问:“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