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过奖了,只不过是运气好些。”
宋群青自然听出王氏语气中的嘲讽之意,面色不变。
“宋叔在县里当值,赚的银子自然比我多多了,王婶若想吃肉了跟宋叔说一声就好,哪用得着羡慕我呢?”
王氏闻言脸黑了下来,但依旧嘴硬:“可不是,老宋隔三差五就带荤腥回来,你堂弟都有些嫌了,天天吵着要吃新鲜菜呢。”
“不说了,我接饭去了。”王氏说完这些话,将碗里剩余的饭吧拉进嘴里,“啪”的一声,转身就关了院门。
她汉子在县上一家酒楼当账房,每月有三两银子的收入,放在上河村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
可是他儿子宋耀宗被他们夫妻二人送去县上的学堂,束修费不便宜,平日里用的笔墨纸砚也是好大一笔开支,余下的钱不过正常度日,哪来的闲钱去买肉。
宋群青看破她的强装模样,但见她躲进院内也不再开口,而是叫宋家姐弟帮忙将背篓里的东西搬至厨房。
一旁傻愣的两人见宋群青将其中一个背篓放至背上踏入院内,合力抬着另一个背篓跟上了他。
精米细面,油盐调料,锅碗瓢盆……
宋若愉看着宋群青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宋若晴面色却越来越惨白,她紧握着双拳,眼里暗含些许泪花,但却并未被旁边的弟弟察觉。
等将东西一一摆放好,宋群青手上用了些力气,拉着宋若愉和宋若晴两人坐下。
“我昨日说了,一切都等今日跟你们解释清楚,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宋群青感受到气氛沉默,率先开口道。
宋若晴含着泪光的双眼扫了眼低着头的宋若愉,拳头紧了紧,鼓起勇气问道:“赌坊的人说大哥要把我和小鱼抵押给他们,这是……这是真的吗?”
宋群青“嗯”了一声,不过随后解释道:“只不过那张欠条是被王军那伙人灌醉我后趁我意识不清醒时让我摁下的手印,我当时醉的厉害,并不知欠条上有抵押你们这一条。”
除此之外,其实原主欠赌坊的钱只是十两。
当时原主被人设计带进赌坊,又在他们的诱惑之下跟着一起赌博。
当时他手中还有几两银子,一开始只是浅浅下注了几把,却没想到不仅没亏本,还都赚了好几两回来。
这下原主坐不住了,自爹娘去世之后家中的银钱被他败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连去茶楼都只能顶着同伴的眼中的嘲弄点最便宜的茶,现下有赚钱的好机会他又怎么愿意错过。
随着原主赚得越来越多,他也越发坚信是自己的运气来临,野心被金钱诱惑越来愈膨胀。
于是在赢了十几把后,他将本金和赚来的筹码一起下池,妄想着这一把暴富后就停止下注,可偏偏就是这一局他赔了个精光,还欠了赌坊十两银子。
原主好歹有个神童之名,智商自然是低不到哪儿去。
他在输了这局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赌坊针对他的骗局,正当他想在赌坊闹起来揭破这个骗局时,却被王军一伙人捂着嘴强压着去了赌坊二楼。
原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在王军等人的威逼之下被强行灌了好几壶酒。
趁着他意识模糊之时拉着他在赌坊所有人的见证之下按下了欠条手印,这下原主根本抵赖不得。
他一接下欠条就被王军一伙人扔出了赌坊,狼狈不堪地在赌坊旁边的街角昏迷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