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难活到现在,没少被人骂过,直播间那些黑子天天骂他,问候他的字句能有一百八十种组合方式,还不带重样的。
江难从不忍。
但对于李韵然的这些话,他最终也没有回拨电话反骂,更没有再解释。
没什么好骂的。
也有什么好解释的。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谁家正常人二十三岁分化,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个信息素过敏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病。
要是等进了队在赛场上晕倒,那就彻底别玩了。
江难想都不用想,真要到那时候,那些黑子肯定跟过年似地边放鞭炮边嘲笑他黑他,什么阎狗怯赛到晕倒,什么职业比赛开不了挂阎狗直接原地退役。
江难没兴趣让他们看笑话。
他进C6是为了拿冠军,而不是奔着出丑去的。
除了在迟屿的事上,江难很少犯轴,他心里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不进C6是最合适的结果,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被挂完电话,江难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迟屿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宛如身处贤者时间的模样。
“……醒了?”
迟屿这间卧室采光性极好,不过窗帘遮光性更好,都已经中午,但窗帘一拉,房间内昏暗得只能看见从门口蔓延进来的光。
迟屿站在光里面。
像是天神下凡。
江难看着他,嗯了一声。
迟屿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道:“醒了就去洗漱,邱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
十分钟后。
江难坐在了饭桌上。
邱阿姨做的饭很好吃,江难每顿都能吃好几碗饭,但今天他显然不在状态,拿着筷子就坐在那儿神游天外,碗里的饭一口没动。
看他这个状态,迟屿瞬间就猜到了答案,大概是李韵然给他打了电话。
“不合胃口?”
江难不在状态,下意识嗯了一声,等他抬眼,和迟屿撞了个满怀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迟屿问了什么。
“不是,我……”
“想吃什么?”
江难:“?”
迟屿放下筷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江难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邱婶做了这么多菜呢,再说就算让你做,那也没食材啊。”
迟屿:“邱阿姨家里有事,请了三天假,走时买了不少食材放在冰箱,只要你不是想吃满汉全席,都能做。”
江难嘴巴不过脑:“那我就想吃满汉全席。”
迟屿看他一眼。
“我打电话给凯越定位置。”
江难有时候嘴比脑子快,见迟屿掏手机真要打电话,他赶紧阻止,“别订,我不去那儿吃。”
向来拒绝肢体接触的迟屿任由青年按着他的手,表情没有丝毫厌恶神色。
“刚才不是还说要去吃满汉全席?宿城所有饭店,只有他们家的满汉全席做得还不错。”
“不吃。”
江难白眼翻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