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那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心好狠毒呐!”
“好,我派个人帮你。”克武说毕,敲了敲身后的玻璃窗。
很快,先前倒茶的狱警走了进来。克武吩咐:“你带施坦局长他们去,到第六号审讯室,那里面设备好些,你带上最新式的警棍!”
“是!”狱警应了声,然后带着施坦和尤榴走向牢房的里面。
狱警打开里面的一道厚重的铁门,再顺手关上。在打开铁门的时候,牢房里面霉湿的气息瞬间即扑面而来。
施坦的心语:这里面总是这么刺鼻!
从走廊里可以看到旁边的审讯室编号,第六号就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再往里面走,绝大多数的牢房里面都亮着灯光,犯人们有的呆坐,有的睡在窄窄的上下双层的床上。碰上没有亮灯的牢房,陪着施坦他们进来的狱警则开灯通过门上面的铁栅栏窗口往里面看一看。走廊里并不安静,可以听到有叽叽咕咕聊天的声音,有粗野的叫骂声……在一间吵闹声比较大的牢房门口,狱警看到有几个犯人在打牌,他便把手里的警棍对他们扬一扬,然后压低声音威严地:“声音小点会死呀?不要吵闹!”几个囚犯对外面看了看,瞪了瞪眼,暂时没声音了。但有一个从外表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家伙朝门口走拢来几步,一脸怪笑,连连用手向狱警做着飞吻的动作。狱警用警棍对他咬牙切齿地做了个一捅的动作,然后走过去了。
狱警领着施坦和尤榴在一间不大的牢房前停下来,从门上的铁栅栏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只关了一个男囚犯。由于房间里的灯开着,所以可以看到他此刻正和衣仰面躺在窄窄的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什么发愣。狱警对施坦说:“坦局长,这就是你要找的家伙。”
“嘿,这小子待遇不错嘛,住单间!”施坦望着里面正在坐起来的囚犯说。
狱警对施坦压低声音说:“谁要这小子不老实,所以只好让他‘全副武装’了。”在狱警开门的时候,他听到里面的囚犯轻轻地骂道:“放屁!”
狱警打开门,站在门口对这个囚犯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把手中看起来并不显眼的警棍的高电压开关打开了一下,警棍马上发出几厘米长的微型蓝色闪电,还伴随着轻微的“嘶嘶”声。他对囚犯正色地说:“跟我们出来一下!”
这个囚犯拿眼分别扫视着门口的人,然后下床,拖着脚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这脚镣是一种特殊的高强度但并不沉重的塑料制造的,拖在地上虽然没有金属的声音,但特殊的“窸窸窣窣”之声,还是很能够扰动其它牢房里的囚犯们。施坦等紧跟在跛子囚犯的后面。走廊边牢房里的囚犯们不时撩拨走廊里的这一行人:有的把手从铁栅栏里伸出来,比划着扣动手枪的动作;有的对他们吹口哨;有的神秘地笑着问“好瘸子,这时还给你开小灶”;有的把头挤在铁栅栏的间隙中喊着“老大,明天要这小跛子请客”……跛子囚犯在前面只顾昂首走着,与后面的施坦和尤榴一样,对牢房里传出的一切不予理睬。不过,狱警倒是在即将走到6号审讯室的时候,回过头来吼了一句:“你们TMD给老子安静点,不要惹得老子发火噢!”在他们的后面传来一阵压抑了的嘻哈声。
狱警推开6号审讯室的门,对跛子一指房间中央的那张带着特殊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请坐啊!”
囚犯在狱警所指的椅子上坐了,狱警过来要把他进一步绑缚在椅子上,囚犯却说:“你就少麻烦点吧,老子这个样子还会怎样伤害你们?”
“嗯,也是,那就算了吧?”施坦对狱警说。
“好,我就在这里看着,局长你就开始吧。”说着,把身后的门关了。
施坦在几米开外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下,尤榴在他的旁边坐了,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
施坦:“听说你小子最近不太安分,怎么,不服气?”
“是啊,老子就是不服气呐!”跛子的怒气很快就升起来,把他本来文静白皙的脸胀红了。“都是你们把老子搞残了!”
“谁要你小子要和我们拼老命?”施坦带着讥讽的微笑看着对方。
跛子的声音突然高吭起来,几乎是在吼:“可你们也犯不着对老子用特别武器啊?你们把老子搞残了,为什么不干脆些搞掉老子算了,却要折磨老子?其实老子在动手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还活下去啊!”他接着哭号起来:“老子才杀伤一个人,他不是因为和老子有深仇大恨,老子没有地方伸冤,恨极了才杀那个狗杂种的么?噢,老子就杀伤一个人,你们这些狗东西就判老子坐黑牢一世,现在求生不得,要死不能!可你们看那些丧尽天良的野兽们,拉帮结派,轻轻松松地暗地里指使人互相打打杀杀,死伤只有一个两个吗?有的随随便便地就能挑起战争,稀松平常地就能用最新式最先进的武器杀死不计其数的人,该判他们这些狗东西坐几辈子牢啊?谁来判啦?我的天——”随着他拖长的声调,几个警察看到他红脸下面的粗脖子两边各暴起一条豆角似的青筋。
“TMD,又胡扯些什么?我说你这鬼东西疯了么!”狱警吼道。
“嗯,你们关他单间确实没错!看来今天搞不成了,TND!”施坦愤愤地,腮帮子上鼓出因咬紧牙关而凸显的肉棱。
狱警把手中“嘶嘶”着的高电压警棍对跛子晃晃:“别嚎了,回去!”
虽然这跛家伙似乎可恨,但他的鬼哭狼嚎却使阖外甲在暗中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连连点头:他说得还是颇有道理的。看那些小的黑老大,大的黛头莎,他们指使别人杀了多少人?可谁去找他们的麻烦?这地球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有时候大小轻重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