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若云斋也开始接起了“诞糕”的生意,不过如今“诞糕”依旧是从小石轩里出去,所以每月只接两份单子,物以稀为贵,自然生日宴上能吃上若云斋的诞糕也成了身份的象征。
同样的,若云斋也附带承包了相关宴会甜品供应,一时有些供不应求,好在如今小石轩里的几个丫鬟都掌握了手艺,说到底这手艺简单的很,喜娘自己的手艺初始时也并不好,无非是熟能生巧。
喜娘另一边开始让春雨招收几位糕点铺子出来的娘子,签了身契,然后传授技艺,毕竟这才是赚钱的开始。
拨云见日唤勇胆
小石轩里,春泥的手艺相对较好,便兼着教学工作,如今若云斋里一次性招了三名会做糕点的女师傅,签的都是十年的长契,毕竟现阶段喜娘还没打算将蛋糕的方子公布出去。
待三位师傅能够完成店里基本的供应后,喜娘便停止制作蛋糕,只偶尔想到些新花样,方才动手试做,日子自然过得悠闲。
回说当日梁王妃寿宴一事,喜娘的八宝诞糕让众人眼前一亮,梁王妃自是欢喜,不仅仅是头一份的东西,而且又如此精致,加上寓意又好。梁王妃在寿宴结束,便指定了若云斋的蛋糕成了王府的糕点供应种类之一,府上设有专门采买的,喜娘便也停了梁王妃那处的供给,王府从若云斋里采买,喜娘统统让了利,原两百文的小蛋糕,只要一百五十文。
八宝诞糕在寿宴上出了彩,旁人倒没什么,只府里知道缘由的,皆是对喜娘的作为暗恨,因为显得各人送的礼有些轻了,但当梁王妃将诞糕分与众人时,嘴里的甜香却是哄不得人,所谓吃人嘴短,对喜娘的意见也就没那么大了。
从十月底至腊月,若云斋的生意好得惹人眼,若不是有着梁王府这尊大佛压着,早被人强占了去,喜娘对于自己选的这座靠山还是有很大信心的,只天有不测风云。
日常去梁王妃那里请安的喜娘,很快注意到了梁王妃眉间的愁丝。喜娘知道从梁王妃的院子是打听不出任何消息的,转身便去了梅姨娘那里。
若说梅姨娘在院子里的日子实属过得悠哉,和韩氏处得极好,晋二爷又颇多照顾,加上有博哥儿傍身,可谓心宽体胖。
这日,喜娘从梁王妃那里出来,去了梅姨娘的院子,红儿跟着梅姨娘去了二奶奶那里,院子里是大丫鬟影儿当值,见着是梅姨娘忙攘着让喜娘进去,说道:“原是玉姨娘,多好久没来我们院了,院子里可都盼着您来呢。”
跟在喜娘身边的春泥笑着回道:“怕是盼着若云斋的糕点呢吧,这么甜的嘴儿,怕是往日带来的蛋糕全被你一人吃了吧。”
此话一出,惹得影儿要来抓春泥的脸,影儿和春泥都是家生子,待在王府的时间久了,自是认识,加上喜娘和梅姨娘交好,又了解眼前这位的脾气,自然放肆了些。
闹了一会儿,喜娘才制止住二人,让春泥给影儿道了歉,只听春泥捏着嗓子说了句“影儿姐姐莫怪,是奴婢嘴坏。。。。。。”还没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喜娘也不忘正事,便问道:“你们姨娘什么时候回?”
影儿见着喜娘发话,便恭敬回道:“玉姨娘是知我们姨娘的,若是上午去的上房,二奶奶铁定会留下一起吃晌午饭,等公子们睡了才会回来”,说完又接了一句“您要有什么事,在此略歇歇,奴婢去二奶奶那通禀一声。”
“不必麻烦,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好了也歇够了,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喜娘对着春泥说道“把东西都放下吧,没见着影儿姑娘要撵我们走,好独吞那蛋糕匣子呢。”
影儿听着上半句还没当什么,后半句却让她又羞又恼,谁怪那蛋糕太好吃,她也只是比旁人喜欢几分,那次被梅姨娘打趣时,正巧被喜娘听见了,才有今儿的玩笑话儿。
喜娘自也不吝啬,除了单独给梅姨娘的糕点,丫鬟婆子们也是有的,几人说闹了几句,喜娘便带着人离开了。
出了梅姨娘的院子,瞧着冬日里的院子,喜娘慢悠悠的走着,春泥安静地跟在身后,谁想竟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晋二爷房里的槿姨娘,身边跟着四姑娘朱世韵,该说不说王府里出生的孩子,个顶个的漂亮,尤其是小姐们,都是玲珑人儿。
喜娘见着府上的小姐,自然要请安,四姑娘朱世韵如今六七岁的年纪,打扮的倒是精致,客气的回了喜娘的请安。而一旁的槿姨娘见着喜娘,却显得颇有些热情。
说来,这还是喜娘第一次跟槿姨娘言语,从梅姨娘那里得来的消息,槿姨娘出身商贾,原名木槿儿,说得好听是入了王府做妾,说的不好听,便是被家族送到王府里,讨爷们的欢心,好照顾家族的生意,只是木家终究败了,不然也不会挑这条路走。
当初木家给了槿姨娘许多贴身银子,所以槿姨娘日子过得倒也舒坦,只不知今日突然拦了喜娘的路。
只听槿姨娘说道:“久久便听闻玉姨娘的大名,一直没能见着,今儿倒是巧了,玉姨娘这是从梅姨娘那处来?”
“没什么事儿,找梅姨娘说两句话,不巧人不在,略歇了歇脚,正是要回去。”
“到底是梅姨娘的命好,有您这位好姐妹,如今肚子也争气,替二爷生了个哥儿,将来也能有个指望。”
听了槿姨娘的话,喜娘一时不知她到底是个怎么态度,要说一见面的热情是显而易见的,可这说出来的话都是夹枪带棒,言语中露着几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