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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印泥出现在梁王府,怎么能不说是天佑他梁王府。
于是,梁王爷说道:“此印泥可有名字?”
喜娘如实答道:“此印泥名为:龙泉印泥!”
只见梁王爷摸着胡子笑着道:“倒是好名字,当为贡品。”
梁王爷的一句话奠定了印泥的商业基底,但喜娘选择在宴会上公开龙泉印泥,可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保留一条后路,她需要的是王府投给自己一缕目光,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正事方才刚刚开始。
喜娘跪在地上,声音清脆利落,说道:“王爷,当日民女入府,以十万两白银争得一个栖身之所,如今虽有龙泉印泥,但其产量极低,配制不易,五年之内要成十万两之资实属为难…”
接着,喜娘又道:“民女入府以来,翻阅大康律法,有一道可取源源不断之资,只此道民女不敢妄言。”
说完,喜娘抬头看向坐着的两位爷,朱寒江和朱寒晋正听得入神,哪想被这么一看,不知何意,只听上首梁王爷说道:“你二人先行回去,龙泉印泥之事日后再议。”
朱寒江和朱寒晋听梁王爷如此说,只能起身退了出去,喜娘见状,将装有龙泉印泥的匣子打开,取出摆列整齐的印泥放在一旁,梁王爷看着喜娘如此随意的将印泥摆放,倒是很好奇匣中还有何物。
只见喜娘打开匣板暗格,里面是一块青色砖块模样东西。
喜娘起身把匣子交给梁王爷,然后回退俯身恭敬地说道:“王爷,此物名为茶砖,以毛茶为原料,压制而成,制作工艺并不难,当然其中滋味自然没有府中好茶味道鲜美,但胜在便于储藏,运输,依大康律法,通往西北之外的商路,盐铁除外,茶商为最,其中利益自不必多言,此茶砖一方便可供一户牧民半月使用,其中利益可大可小,但看王爷心意。”
说完,喜娘安静的等着梁王爷思考,厅内长久的安静,但喜娘等得起,入府以来这么久,她等得就是这一刻。
良久,喜娘方才听到上首传来声音,只听梁王爷说道:“倒是本王小瞧于你,如今我倒是要考虑考虑你入我王府的真正目的。”
喜娘连忙跪下,说道:“王爷明鉴,民女不敢有所图谋,民女之所以求王府一个容身之地,不过是为了我蒋家门楣,当年……”
喜娘将提前想好的说辞,也就是她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一个假的身份,谎称自己家中乃前朝贵族旁枝,那龙泉印泥便是祖传之方,至于茶砖则是其父亲当年偶然所创,不过父亲一生潦倒,蒋家如今只剩她一人而已。
“王爷,民女所求不过是王府这棵参天之树,如今孤身一人,王府想要拿捏民女轻而易举,民女自然不敢造次,将此两物献于王府,只为表达民女之诚。”
梁王爷显然不信,缓声说了一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再说。”
喜娘听出其中意思,便说道:“王爷,如今民女在王府里以玉姨娘自居,行妾氏之礼,民女想要一个王爷亲口承认的身份,对外民女仍是姨娘身份,但府中,民女求个自由;另龙泉印泥之法,民女要留在手中,王爷可提每年所制之数,只需提供足够的材料。”
说完,厅内又恢复了安静,不过此次,喜娘抬起了头,二人视线在空中对撞,梁王爷最终答应了喜娘的两个要求。
殷勤客膝下讨欢
喜娘从梁王爷的书房出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回去的路上再看那亭台楼阁,竟是别有一番滋味,跟在其身后的春杏、春梅二人虽不知到底如何,却也感觉得出喜娘的欢喜。
回了小石轩,梁王爷的赏赐也跟了过来,等人走后,小石轩顿时热闹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主子入了王爷的眼,既赏了东西,那日后在院子里当值,也当是高人一头。
梁王爷的赏赐并不多,却是格外合了喜娘的心意,看着手中地契和铺子的房契以及银票,喜娘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句梁王爷慧眼识珠,或者洞若观火。
如今喜娘将龙泉印泥和茶砖献于王府,算是了了那十万两之约,单说龙泉印泥此物若为贡品,当真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而且必定成为闻人骚客乃至文坛泰斗甚至书法大家追求的东西,这其中牵连的不仅仅是银子,所以喜娘要把方子掌握在自己手中,当然这一切是在有茶砖的铺垫之下方能行事。
梁王爷定也知道其中关窍,但茶砖一道却是利益巨大,且喜娘如今在王府之中,想要掌控轻而易举,自然会答应。
而喜娘求的府中自由却不简单,便是说她虽顶着妾室名头,却不行妾室之礼,变相提高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如今喜娘是一位寄居在王府的“客人”。
赏赐的铺子和金银就像是梁王爷洞察了喜娘的心思,给她的一笔启动资金,至于地契,则有几番意思,喜娘也懒得去猜,如今她有龙泉印泥的方子在手,也算是一个保命的本钱,说不定梁王爷会暗中安排大内高手看顾其左右,当然这只是喜娘的臆想罢了。
在喜娘畅想着如何开自己的第一家铺子时,小石轩的院门再此被敲响,来人是梁王妃房里的人,喜娘看着倒是眼熟,却记不住名字,来人说道:“玉姨娘,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来得丫鬟并没说什么事,但喜娘知道大抵离不开今早去王爷书房的事,喜娘正愁没借口往王妃院里去,如今正是机会,换了身衣服,收拾整齐后,带着春泥跟着丫鬟往王妃院里去了。
小石轩距离王妃主院,倒是比去王氏那边还要近些,一行人来至主院,丫鬟进去禀报,少顷出来将喜娘带了进去,这也是喜娘入府以来少有的机会单独见着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