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陈大夫想来也知道府里老爷新故,便只管开方子,先吃上几剂药再说”。
“方子倒是不必,到时候让下人们到我那里拿着草药便可,不值得什么钱,府上有活血化瘀的药贴也可以用一用,不若热水巾子捂一捂也行”。
康姨娘:“那便先谢过陈大夫,府内还有许多事,不便招待了”。
说着让喜娘院里那报信的丫头去送陈大夫,顺便拿些草药来。
说完又留了自己身边的丫鬟翠帘在这边看着,若有事便去找她,便回了老爷那边。
待康姨娘回到那边,先是回了大太太,喜娘的情况,说是性命无碍,怕是可能会成了哑巴,大太太心事繁多,听着性命无碍,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府上已经来了许多人,她们便不便出来,几位姨娘便都各自回了房间。
康姨娘回去后,看着房里装扮深觉不妥,便让翠微把些花色东西都收了起来,心里许多事情想着,却都落了空,只怕是日后便得好好歇着了。
转头问一旁翠微:“修文在干嘛呢,把他叫来。”
翠微去喊人,康姨娘一人坐着,心头有些烦闷,突然想着那新来的喜娘,那脖子上黑紫的勒痕,手心出了汗。
等齐修文进来,便喊着“娘,找我什么事?”
康姨娘搂过齐修文:“修文,你父亲去世,日后咱娘俩没了依仗,行事便要小心谨慎,一早让你起床去拜祭,去了吗?”
齐修文:“去了,修睿,修鳞,修运也都去了。”
康姨娘苦笑着,想来大家都是一样吧。
娘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其中便提到喜娘之事,齐修文问起,说是半路上听下人说的,康姨娘没细说,只说没什么大碍。
齐府的丧事办得也算风光,虽仓促了些,但到底是富贵人家,有人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只不过可笑的是刚挂的大红灯笼,今日便换成了白灯笼。
……
又是一场大雪,齐家镇便这样被大雪掩埋着变成了白色,昨日上山的丧葬队伍踩出来的泥路,今天便被风雪掩埋住了。
齐家镇静悄悄的,只闻的北风呼啸,黑水河已经结满了冰冻,听不见涓涓流水声。
齐府里院,老太太丧子之痛难耐,回去后便惹了风寒,卧床不起,大太太尽心照顾着,只不见好,也不见坏,半挨着让人难受。
一日,老太太像是刚想起来般,问起了喜娘的事情,原是答应了人家,若大老爷死了,便过来服侍她的,将来好有个出路,后来又闹出事来,便没了消息。
大太太一时也不知情况,便差人去喊了康姨娘,康姨娘做事倒有些分寸,没忘记喜娘这人,那边翠帘守着,一日过来回一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