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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南墙都撞了那么多回,可偏偏就要鲜血淋漓。
“殿下啊殿下,你说你,到底是舍不得那个姓谢的,还是因为你母亲那支肮脏的血脉,抑或是留在大周多年,这里的走狗已经彻彻底底将你洗脑成一个蠢货?”
生来不能安稳的人偏偏渴望安稳。
已经没有家了,可偏偏妄想有家!
秦岁安捏紧的拳头没说话,眼前有很多路,但他不得不承认因为家人,所以他也曾试图走了一条尽量能息事宁人的道路。
可大浪淘沙,渺小的沙粒终究抵不过巨浪的裹挟,时也,命也。
不是由人而定。
于是怯懦退场,眼中的所有犹豫,在下一刻全都化作坚定。
选过了,是错的。
此路不通,便当破而后立。
……
“叛军入京了!城西军营造反啦!”
从这个消息传回北域又过小半年。
想这一路上的跌跌撞撞,谢然实在不敢相信。
或许那才是权力漩涡中的血雨腥风。
四个多月前的那次,假君琪的身份暴露在他对君临潇动手那时。
于是谢然才终于见证了秋寒依的易容术有多么惊艳绝伦。
能把一个大活人在他们眼下替换,谢然自诩和君琪的关系不错竟也从未发觉对方是个冒牌货。
君临潇中毒,没多久将皇位传给君肴,皇室那么多位皇子,从一开头人们还奇怪。
直到后来一波清理,天下人只知这半年有无数人暴毙,却不知其中还有内情。
还有谢然自己,他竟不知他的人生被人操控至此。
他的挚友,他的书童,他常去酒楼的老板,甚至于他妹妹的伴读。
还有,他的精神。
越来越不正常了。
繁华的宫室再不见曾经一分熟悉的模样。
金银玉器,镂空雕纹,都是外族的象征。
谢然靠坐在一张柔软大床上,时不时的向外眺望,自由的白鸽。
自从朝堂动荡,白家趁乱圈走了江南,他们这群人也真是好笑,一边手里光有钥匙,一边手里光有地方的图纸。
北域有几个将领,守着关外,也默契的不管里头。
谢然知道外面有人找,他也知道找他的人怕是快要急疯了,可是……
发虚的冷汗向上,殿门被人推开,外头进来两个人。
“谢公子,喝药了。”
谢然拿过药瓶,指尖用力,看了许久然后仰头。
他也曾尝试过抗拒,向陆渝川说过的那样。
可楼兰秘药,再配上了苗蛊,从刚被抓的那日起,他就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