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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这样下去耽搁了公务,那便真成我夫妇二人的罪过。”
他抱拳躬身对着柯洁说,“哪里哪里。”于是换来后者又是理解,又是慌忙。
两只手都紧紧交握在身前,然后又快速扶起秦岁安的手,“秦小将军您这可真是折煞下官了。”
谁曾想这样护送岁供入京的活计都能成就如今这般。
柯洁腿都跑烂了,也是想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不自觉的喃喃低语,分明当日遇袭,那小世子晚间还好好的,左不过一夜,隔日便发起高热?
“明日,有一与下官相熟的医师入江南。”乐星竹像是见他如此才多出提议。
柯洁的眼前微亮,那道试探的眼神却大部分落在了秦岁安身前。
被他知悉,秦岁安点头,疑心近墨者黑,又真的从善如流:“那就,劳烦。”
……
屋外的交谈声不知从何时起落。
但总之里屋的谢然已经从床架滑回床板,身上是冷一阵热一阵的糟心,双眸紧闭,他就瞧见一片血色。
染遍了高墙地砖,叫人的灵魂都止不住惊呼,尖叫,千疮百孔是什么极刑……
那是一个梦魇,那只是一个梦魇。
等夜半三更,一双微凉的手将他从热气里捞出,“谢然?谢然。”
这人的双颊通红,秦岁安都要疑心再这样下去,谢小公子没病都要烧到有病。
急忙拧干了一条热毛巾,叫他趴在自己身上,于是就顺着颈间扯开两颗扣子一路朝后背擦过。
体温随着汗蒸发,谢然快要逃不过那些。
被远方的一只手拉回,他倏然睁眼,却是心跳漏停了一拍。
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看清来人,一阵痒意冲上来,他一下反身趴在床边,口鼻中的鲜血却着指缝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不多,但却已经足够叫人心惊。
“谢然!”秦岁安立刻掰着他的肩膀让他看过来。
谢然眼中茫然,大概过了一息才适应过来。
梦醒了,这就不是他们不曾经历的剧本。
反派,炮灰,没有什么好结局。
二十三岁不是死劫,按理说,谢然知道十七岁过后的每一日都有可能是他窃取。
他从来不因为安定的生活而遗忘,重来一次更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他厌恶,京都之外,那马背上俯视的目光。
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叫人胆寒。
一辈子的十多年,总不能永远活在旁人编织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