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岁安一把推开试图靠近他的杨凌,借着街口两边的吵闹,他声音不大,但也是那种不会轻易被人窥视的,“人抓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里面可就大有文章,杨凌闻言也是霎时又变了一种态度,端正站好,边走边说。
“抓了三四十号,不过都是小鱼小虾。”
“老大,锦衣卫那群人可盯得紧啊。”
陈阳跑上来,跟在他们身边,听杨凌那么说更是点头应和。
他们都是人,是人有脾气。
想当初秦岁安刚从北域回到京都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军中只说将军的亲卫,由他一手带出提拔的如陈阳这些心底哪一个不在想,“陛下总不能以为自己不管不顾,任由底下的皇子推波助澜,坑害忠良他们就全瞎了吧?”
这话杨凌在的时候陈阳他们不敢说,秦岁安回来了,一群人就更闭嘴。
没得在外乱讲,别人不问,杨凌都会直接问,“你们究竟是大周的军队?还是将军的私兵!”
这罪下来太大了,大到他们即便咽不下气也不得不咽!
古来功高震主,边疆的主帅做久了,百姓越安心,皇帝就越发的不能放心。
只因上下一片,太亲了!
“这群京中的鹰犬,一日日只知瞧着我们!”陈阳很生气,都气到无可奈何了被杨凌喝住。
“闭嘴!”然后杨凌又是迅速左右看。
看的秦岁安心头都是一阵拔凉,索性也没人去理他们。
只抬眼看天,竟不是完整的一片,分明宽大的街市,车水马龙,可左右的房屋瓦舍却一排一边的遮挡。
身侧,杨凌压声,那是逮着陈阳说:“你当这里是哪里?你是想你的不满明日就被言官呈到陛下案前吗?”
“我!”陈阳攥紧了拳头,却只能默默低头,“我错了!”
憋屈啊,可却人不能只有义气没脑子,甚至对比一门的两个兄弟,杨凌都胜过景阳,他更适合当官。
谁都知道杨凌已经独当一面,闲时有自家兄弟的舒坦,要紧时也有作为领头的那份谨慎。
回到城西巡防营,为了方便做事这些日子他们几波人马都在这。
还免不了和顾慈有点碰面,进门瞧见了,两拨人马也是互相打了个招呼:“几位大人,这是又去押送犯人了?”
“是啊,去了一趟刑部。”杨凌笑着接话。
顾慈看了眼三人,最后目光落在秦岁安身上,“秦大人,听手下的人说近日里抓着的那些贼人中有他国奸细,不知可否真有此事?”
“自然。”
四目相对,秦岁安不用猜也中了在是何等考验。
那日荣亲王府,他虽然自始至终没有与谢然说过秋寒依找他的目的,可拉日眼瞧荒园中那么多双眼睛,也不知道分别属于何方。
于是秦岁安就知道,秋寒依与他之间,即便他从未答应对方的条件,可这世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
不是他不答应,猜忌就不会到来。
因此,顾慈问,秦岁安如实回答:“以我在外多年的经验,京中混进的,是楼兰皇室手下的特殊组织,金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