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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白玺渐渐失去了很多可选择的自由。
自律与自由,好像就是此消彼长的存在。
最初那两年是最难熬的,白玺当然也有抗议过,他也有自己的喜好,哪个正值青春的青少年会甘愿活得一板一眼的嘛?
但最后他敌不过老爸说一不二的坚定不移,也经不住老妈成串成串的眼泪珠子……
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好。
后来,老爸老妈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他们不是做单纯的古董买卖的,他们还有另一重身份,是白玺高中时代追过的某系列小说中讲过的——摸金校尉。
还说老白家祖宗十八代,代代都是摸金校尉。
白玺知道真相后整个人彻底懵了……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的爸妈竟然还是盗墓的……
那年白玺刚大学毕业,学的专业是历史学与文物研究。嗯,他爸帮他选的。
白玺从小就和各种古董打交道,父母在这方面为他耗费了无数心血,但光说不练假把式,老爸老妈告诉他真相,就是要带他去“挖宝”的意思。
白玺一直都愿意听从爸妈的安排,但这次却拒绝了。
他态度十分坚决地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不愿干这种事儿。
他甚至劝爸妈金盆洗手。
老白家一脉相承地倔,当然是劝不动的。
于是,父子俩不可避免地大吵了一架。
僵持不下的局面维持了好几个月,白玺死活都不肯跟着他们去盗墓,不管威逼还是利诱,他就是不肯。
但后来,还是他老爸先妥协了。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他们管不住了……
那之后,略胜一筹的白玺老老实实地继承了另一份家业——家里的古玩店。
父母强求不了他,他也阻止不了父母。这样的安排,反倒是较好的。
在古玩店上班的日子很清闲自在——毕竟是自家的店。
白玺记得,那时的自己每天都过得很轻松惬意,他是一个佛系卖家,即使客人寥寥无几,他也丝毫不用着急,还经常在店里弹琴自唱……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一个人经常来店里光顾,除了买东西,他更爱静静坐在一旁,听白玺弹古琴曲子。
渐渐的,白玺和他有了很多交集……
那段日子,是自十三岁后白玺过得最快乐自在的一段时光,因为,有那个人……
“嘶——”想到这,白玺猛地头痛了一下。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白玺使劲儿晃了晃头,心中疑虑重重,“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白玺又努力想了想,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和爸妈吵架的画面。
吵得很凶很凶,凶到他现在一想起就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