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叶执乐道。
日落海平面,叶执乐抱着嘟嘟站在油柏路的半坡上看日落,嘟嘟靠在爸爸的颈窝处,小嘴阿巴阿巴的。
叶执乐听着就忍不住笑,教他,“叫爸爸,爸、爸。”
嘟嘟抬起小脑袋,小手捧着叶执乐的脸,跟着叶执乐的口型学着,“阿巴阿巴……”
叶执乐乐得不行,擦了擦嘟嘟嘴角的口水,然后将他放到手推车里,慢悠悠地推着回去。
夜幕笼罩,首领府的卧房里,雪松信息素再一次失控,季朔寒这几日都被梦魇侵扰,梦中的人和事总是陌生又熟悉,他尝试着看清梦魇里的人和听清梦魇里的话。
‘我今天会想念大人的!’少年从楼下飞奔下来,扑到他怀里,笑得甜甜的。
‘大人记得想我哦。’少年烂漫一笑。
‘所以大人现在是喜欢我的对吗……’梦魇里,少年哭得可怜兮兮的,脸皮脆薄红润,双手无措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听到他的回答,语气温柔缱绻,‘永远喜欢宝宝。’
‘大人要平安……’
‘大人……’
梦魇突变,方才还温馨浪漫的场景忽然变成激烈的争吵,少年以死相逼,那脖子上的血珠格外触目惊心,他听到少年绝望的哭声————
‘可是你逼我,季朔寒,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我求你了……你签字吧,我真的快疯了!’
季朔寒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他心脏慌乱狂跳,一种巨大的恐慌感袭遍全身,他看到了少年的可爱活泼,最后被他逼得歇斯底里的发疯……
“对不起……”季朔寒感到后怕,他匆忙起身,拿起外套出去了。
叶执乐以为,季朔寒不会再来了,毕竟他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可是在他走后第三天,又出现在姥姥家门口。
那时候叶执乐刚带着嘟嘟散步回来,嘟嘟坐在手推车里小手比划着,夕阳让两个人都处在温暖的金色海洋里,柔和一片,季朔寒实在想不到,他到底是把人逼到哪一步了,才让浑身都那么美好的人那样发疯。
叶执乐脚步一顿,看着季朔寒,季朔寒上前来,从推车里抱起嘟嘟,他摸着小孩的脸蛋,“嘟嘟,我是父亲。”
“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父亲?”叶执乐平静地质问他,自从季朔寒回来,抱嘟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其他问候了。
季朔寒不言,只是看着嘟嘟,嘟嘟也睁大眼睛,张着小嘴,“阿巴………”
季朔寒将嘟嘟抱回推车里,他看着叶执乐,“对不起……执乐。”
叶执乐一愣,眼眶瞬间泛起涟漪,“你、你想起来了?”
只有没失忆之前的季朔寒才会叫他执乐。
“想起来一些。”季朔寒说,他上前一步,叶执乐退后一步,他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眼泪,“所以呢,你过来就为了说对不起?”
“我知道这不够,但是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季朔寒说:“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