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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来看你了,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来。”
宁杭贴着时准,帮他稳住身形,让他不会在这场雨中摇摇欲坠。
时准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女人笑得和蔼,眉眼却带着些精明。
计鹤洋在一旁说道:“妈,我和小准都来看你了,你肯定想我们了吧。”
“我好怀念曾经你扯着耳朵教训我的样子,以前想着你要是不管我就好了,可这三年没有你管我,我做错了很多事,还伤了小准的心,你帮我哄哄小准,让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几天,计鹤洋想了很多。
宁杭能留在时准身边,无非是因为他会甜言蜜语,又嘘寒问暖,还总是示弱让时准心疼。
这些他也可以做到。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根本不是宁杭可比的。
更何况,他的妈妈是为时准死的,以时准重感情的性子,这一点,他永远不会越过去。
宁杭在心中暗骂计鹤洋。
明知道时准这时候难受,还非要打感情牌。
宁杭也开口说道:“阿姨,我是宁杭,时准的男朋友,我很感谢你在车祸来临时保护了时准,您放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他了。”
他特意看了计鹤洋一眼:“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时准。”
时准没有心思管这两个人的唇枪舌剑。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鼻子不住的发酸,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他,阿姨应该还会活得好好的吧。
时准上前一步,宁杭下意识将手中的伞往他那边倾,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外面。
濛濛细雨虽然不如雷阵雨来得猛烈,但也会打湿人的衣服,让人生病。
时准抬手抹去照片上的雨水,刚擦去,又有新的雨水落在照片上。
重复了几次,时准退回了宁杭身边。
计鹤洋递了块手巾过去:“擦擦吧,我妈不希望你因为他感冒发烧。”
时准擦了擦手上的水,又把手巾给了宁杭,让他也擦擦。
看着宁杭用自己的手巾擦雨水,计鹤洋心中膈应得难受,但他要忍着。
每次和宁杭动手,吃亏的都是他。
计鹤洋就算再蠢,也长了些经验了。
而且,在妈妈的墓前,他也不想和别人起冲突。
“小准,我知道之前做的事伤了你的心,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在我妈的墓前,真挚的跟你说一句。”
“对不起。”
计鹤洋弯下腰,头低低的,语气姿态和从前判若两人。
宁杭捏紧了拳头,计鹤洋这分明是在用时准对他妈妈的愧疚来逼迫时准原谅他。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一条人命啊。
时准那么重感情的人,怎么会在恩人的墓前让恩人的儿子下不来台。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时准的声音充斥着隐忍和无奈。
换做平常,他一定会大骂计鹤洋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