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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凕听得此言,眉头不自觉间皱得更深了些。能让陛下为之如此费神的,可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罗凕这般想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默默走在符澈身边,随他一同回去。
……
二人回到北宸宫,一方面,为了不打扰到许承钦,另一方面,符澈也并不愿意让许承钦听到自己与罗凕之间的这些谈话,于是便转身将罗凕带去了北宸宫偏殿内,并吩咐宫人弄了酒菜来。
待到一切齐备,符澈端起酒壶自行倒了酒,仰颈饮下。
瞧这架势,不像是在品酒,倒像是在借酒浇愁一般。
罗凕见对坐之人这番举止,禁不住劝阻道:“此酒性烈,陛下还是适量为宜,不可多饮。”
可符澈却似是未听到一般,在罗凕说话之际,再次饮下一杯。
“罗凕,今日你不必管我,让我好好醉一场便是了。”
言罢,符澈将手中的琉璃杯重重放在桌上,出口言语亦没了平日的凌厉,和软下来,倒是平添了几分颓意。
“出什么事了?”
见眼前之人此番情态,转而又思及方才陛下是从太后的坤宁宫方向走来的,罗凕心中更是忧虑,不由再次出声询问。
“今晚母后召我去了坤宁宫,催我选秀纳妃……”
言至此处,符澈又饮下一杯酒液,屋内燃烧的烛焰忽地被一阵风吹得摇晃不定,映照得符澈神情晦暗不明。
罗凕瞧见符澈眸中点点微光闪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值罗凕犹豫之间,再听得耳边言语再起,“眼下,母妃对于许承钦的事情还尚未知晓,便已是对我催得如此着急,等到以后……万一许承钦还活着的事情被母后察觉到,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那……陛下可是答应了太后的要求?”
听到符澈这般言说,罗凕略有所迟疑地问着,拈着酒杯在手中来回捻着,却并不喝。
“……”
罗凕话音落地,却迟迟不见眼前之人应答。瞧见符澈面上神情黯然,只是闷头饮酒,罗凕心间已是有了答案。
想来也是,后宫之中的妃嫔,大多是各个臣子的亲眷,与朝堂上的世家大族之间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自家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纵然对许公子用情至深,亦委实不应该对充盈后宫之事如此懈怠。
万一因着后宫之事惹得朝堂众臣的不满,那可就麻烦了……
只希望自家陛下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才是……
“陛下,您如今贵为九五之尊,比不得早先做太子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得分出个孰轻孰重来,到底得做出抉择才行,相信许公子也会理解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