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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来吧。”
符澈听到回禀,启目斜睨了一眼正兀自腾着热气的汤药,抿了抿唇,出言说着。
随后,从侍婢手中接过药碗,举至鼻下轻嗅了嗅,没嗅到任何芷香草的味道,方才缓缓饮下。
看着符澈喝下汤药,众人稍稍宽下心来。
“陛下,今日您龙体不适,那可否容属下前去禀明岭元国皇帝,将今天回国的计划往后延迟几天?”
“怎么?难道昨日杨文彻对我们的羞辱,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没体会够么?”
听此言语,符澈声音登时阴冷下来,回答得异常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
这座皇宫,这岭元国,这桩桩件件,看在符澈眼里都如此刺目!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的国家黎民所遭受的巨大伤痛和羞辱!纵然有疾在身,符澈也一刻都不想多待!
“两个时辰后启程回国,其他的无需再议!”
符澈说罢,却是蜷拳掩唇咳嗽起来。
眼见着符澈这番境况,委实让众人又随之绷紧了心神,生了些迟疑。
陛下此时还起着热,如此病躯,着实不适合赶路,可陛下他又如此坚持……
“这……属下遵命!”
众人犹豫片刻,终是应下。
……
“君上驾到!”
一道高声唱喏,赫然划破了景仁宫里的平静。
正紧绞着手指,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的许承钦,听到此声通禀,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忙不迭撇下身后站成一排,准备给自己梳洗的一众侍婢迎上前去。
方走到屋门口,恰好撞见一身明黄龙袍,戴着琉冕的杨文彻踏步进屋。
杨文彻见到许承钦,笑着牵起他的手往屋里走去。
“小钰仔,你快梳洗一下!陪我一起去送送你的故人。”
杨文彻言语之中的“故人”二字,自然指的是符澈。
听此,许承钦默然跟在杨文彻身后,只紧紧抿着唇,微垂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并未作声。
“阿彻哥哥,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可以不去送行吗?”
直待杨文彻牵着他在椅子上落座,许承钦方才开口,语气之中略带有央求之意。
经由昨夜一别,自己眼下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符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