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公子——”
骆瑾昱披了风衣,下床。
门一开,花魁一个趔趄摔在脚下,“救我弟弟!”
“你弟弟?”他蹙眉。
她语无伦次,“我有大姨和弟弟,在湖城的乡下生活。半小时前,一群保镖闯入大姨家,强行带走了我弟弟,我联系叶柏南,打不通。”
骆瑾昱面无表情审视她,“这是你的软肋,更是叶柏南胁迫你的底牌,你不该瞒我。”
花魁颤栗着。
“如果你坦白,我安顿你大姨和弟弟,在我掌控下,叶柏南带不走人。”骆瑾昱掏出帕子,递给她,“你后悔,于事无补了,先擦一擦脸上的雨。”
“我不揭发他了。。。”她凄厉嘶吼,“叶柏南干了什么,我统统不了解,我要回叶家!”
“一个叛徒,回叶家,是什么下场。”骆瑾昱不疾不缓,掂量着帕子,“你救不出你弟弟,还赔上你自己。”
花魁跌坐在台阶上。
骆瑾昱注视庭院里一帘雨幕,片刻,拨了叶柏南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大气磅礴的琴曲:刀剑如梦。
“瑾昱,你终于找我了。”叶柏南一手握住手机,一手抚弄琴弦,“你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有风骨。”
“花魁的弟弟小宝,在你手上。”
“这么直白吗?”他笑了一声,“我比你年长三岁,你如今有了儿子,我多多少少是眼红的,只不过娶妻生子讲究缘分,无法强求。小宝智力欠缺,胜在听话,我认一个弟弟,瑾昱也要插手吗?”
“你是抢了一个弟弟吧。”骆瑾昱伫立在廊檐下,蒙蒙雨雾笼罩了满院,“违法懂吗。”
叶柏南发现他不是谈判,是兴师问罪,态度冷了,“我绑架了,打骂了?小宝的姐姐是我下属,近期下落不明,我替她养育弟弟,尽一份心。这样仁义的老板,天下难寻了。”
花魁疯了似的冲向游廊,骆瑾昱捂住她嘴,牢牢地摁在柱子上。
眼神震慑。
“我咨询了小宝的病,并非无药可治。虽然不像正常人聪慧健全,至少可以生活自理,识几个字。”叶柏南指尖越抚越快,弹的不是曲子,是人心,是诡谲的气氛,“小县城医疗设施差,我接小宝在大城市治病。瑾昱,你小人之心了。”
花魁瞪大眼,呻吟呜咽。
“搅了你良宵了?”叶柏南意味深长,“颜颜怀孕,你倒是按捺不住寂寞,明天去湖城,是哪位红粉佳人相陪?”
秋风扬起骆瑾昱的风衣,雨溅在胸膛,一烫,一寒,他脊背一绷。
叶柏南是探底细。
他离开,阮颜在老宅,十有八九不安全。
一场数小时的葬礼,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一去数日,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