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心一颤,突然慌张,开始四下找地方躲。
最后躲到个很窄的小胡同里,吞了吞口水偷偷往外看。
余光腋下夹着两条烟,是供销社最贵最好的,闻此停住脚。
有些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明儿个有事,早些回来歇着,早点起。”
“诶呦,是去隔壁村相亲吧?”婶子大笑,“我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没想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嗷。”
“啊。。。。。。嗐,”余光搓搓烟盒,“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方媒婆说,那位女同志家原先搁南方,还是个富贵人家儿,后头是因为她家出事儿了,在那没活处了,才过来投奔亲戚。”
“但她爸现在弄县城干了个服装厂,也做得可厉害。”
“我这就一养猪的,全是乡亲们抬举我才叫个老板。”
余光摆摆手道:“跟人比不上,比不上。”
季琴眼睛瞪大如女鬼,眼里钻出血丝。
她开始听见季阳说余光相亲的时候也气,也窝火儿,可后来冷静下来又想。
甭看余光瞅着老实又憨厚,可她再了解他不过。
他是个眼光高的,要是随便谁都行,也不会打了那么久的光棍,活活单到快三十。
所以季琴后头就不担心了,觉得没准儿他就是推脱不过,敷衍敷衍。
没想,他嘴里竟然能说出,比不上这种话。
上辈子,他明明只说过配不上她、只觉得她是攀不上的仙女。
他咋能又有了比不上、配不得的?
而且人家爹还在县城开厂子的!
季琴打死也没想到,段虎那还没叫她找着缝儿可以钻,就先在余光这儿让她体会到了灼心般的危机感。
她气得都把嘴里咬破了,满嘴腥。
没想那婶子突然又来句火上浇油的,呵呵笑着压低了些声音,“余老板,我也是个实心肠的人,多说一句你甭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