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下了决心,便也咬着牙豁出去了,不轻不重地软在他怀里。
“四爷。”陆长风正要动作,孰料外头王二也学了朱三的德行作死,缩着脖子喊了一声。
陆长风只当没听见,一手已落在蒋佳月绵软的胸脯子上头揉捏了两下,只待解了袖扣……
“四爷……”王二耷拉着脸,提高了音量又苦哈哈地喊了一声。
这都叫什么事儿,保不齐明儿,不,马上自个儿就得收拾东西滚蛋了。
满景萃院里的人哪个没长眼,谁不知道那日眼巴巴接回来的人儿是主子心尖尖上的,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便是使个小性儿拌两句嘴,爷也能乐呵半天。
这次回来更了不得了,四爷特特提点了他们,谁再敢放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胡说,连着一家子都要扔出去。
不三不四?
谁啊?
那是田家正儿八经的姑娘,老夫人的表侄女儿!
那是四爷嫡亲的三哥,陆家的三爷!
一个个金尊玉贵的人物,倒还不如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了。
嘀咕归嘀咕,谁也都心里透亮,只差把蒋佳月当做正室伺候了。
反正四夫人没进门前,这景萃院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退一步说,就算真来个四夫人,宝贝疙瘩她还是宝贝疙瘩,变不了石头子儿。
因此人人都揣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与打量,嘴里连个“姨娘”的音儿都不敢发出来,甭管蒋佳月想做什么,去哪儿,怎么对陆长风不上心,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也就小群那个命好的,还和往常一样,常常怂恿了蒋佳月去外头,总把一院子伺候的人急地满地打转。
可不敢再把人放出去了。
再丢一回,别说他们能不能得了好,就是自家爷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一回了。
旁人不知道,王二是陆长风最得用的贴身小厮,每日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爷出门前最后一句,必是吩咐了蒋佳月的事儿,出了门,也还要问一句蒋南秋书院可开学了?江先生出诊了没?
便是一脑门子的官司烦心事,歇了空还得知道蒋佳月晌午做了何事,吃了什么,又和谁说了话。
不消说,一回了府,别管是早是晚,哪怕都没瞧见人出来迎一回送口水,那也是要问人去了何处的。
正因如此,王二一接了今晚这个差事,顿时就要哭出来了。
好不容易,今儿不知道吹了什么妖风,那位主总算是开了窍,好心好意殷殷切切上赶着卖爷的好,他虽不敢多问多看,但光瞧在书房里陆长风那快咧到耳朵根的嘴,王二还以为今晚自家爷就要找回威风了。
出了书房,没见着人那会儿,脸色铁青,偏生又忍着气不敢发作,生怕惹急了人又跑了,那憋屈模样,比人家刚进门的小媳妇还不如,王二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眼不见为好。
待蒋佳月捧了羹汤过来,王二先松了一口气,脚下抹油,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识趣,可不想碍着主子眼。
没成想,到底躲不过这一遭,还是得讨了嫌……
只这是大事,他是片刻也不敢耽误,只得悬着脑袋一声接一声的喊。
“四爷,老爷叫您立刻就过去,皇上他……”
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