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笑之有。”
“君子坦荡荡,小人贼眉鼠眼!”
“也不知是谁知恩不报,挟恩自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蒋佳月知道他绝不是在吓唬她,只好咬着牙认了怂,重又坐下来,“四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长风满意颔首。
这才算乖顺了,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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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瞧你可怜,有心善人做到底,奈何有些人偏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四爷这么好的文采,不去参加明年的科举真是可惜了。”
这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陆长风看她话虽如此,人却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懒地置气,笑道:“你怕什么?当真以为爷会碰你一根手指头?也不瞧瞧……啧啧。”
“只怕是四爷多虑了。”
她这般说,其实便是松动了。
陆长风早已知道,蒋佳月当初既能为着银子来做下人,现在也就能答应。
有些人便是这样,为着至亲至爱之人,从来奋不顾身,不会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她如此,他也如此。
因而也不再激她,直截了当道:“参钱相抵,爷也会写信给江先生,每旬定期去你家中,还有……”他想了想,添了一句,“还会派人去找江陵知府,安排你弟弟,叫蒋南秋对吧?去江陵的学府进学,不需束脩,每月还会以学府的名义,给五两银子的费用。过个一两年,自会放你出府,在此期间,爷每月还会私下给你十两银子的贴补,当然,国公府的妾室,也是有月例的,数额不小,如何?”
“四爷图什么?”
“爷自有道理,还不用向你禀报。”
蒋佳月握着拳,看向陆长风深邃地好似一汪幽潭的眸子。
她心动了。
陆长风提出的条件,不由她不动心。
可……
就如陆长风所说,只要他愿意,何愁找不到人做筏子,为何要浪费这么大的气力在自己身上,苦心孤诣地说服她?
此前种种一一在眼前闪过,陆长风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将她安排在身边,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在璇娘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然而不管他为着什么,陆长风的条件一击即中,蒋佳月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八九分的动摇。
经过了张寄一事,她早已想好这一辈子不再考虑嫁人的事,一颗心全在蒋大郎的病和蒋南秋的学业上,既然如此,此时不是摆在眼前的大好时机吗?
“好!”蒋佳月咬咬牙,盯着陆长风俊朗的面容,看到他唇边是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道,“口说无凭,四爷……你可是有前例的,我要写张条子,还要请四爷屈尊,署上大名了。”
陆长风沉吟片刻,也没怪罪她的刻意嘲弄,“可。”
“对了。”
蒋佳月想起什么,陆长风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说。”
“能不能……不告诉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