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月应了是,把东西放下,转身走出去,却听见吴守在她身后说道:“已经和江先生……”
她估摸着并不是什么机密,便放缓了步子。
“每隔两个月,会去诊断一次。”后头的便听不清了,也不知是谁家这般大的脸面,竟让陆长风特意请了江先生去看。
正往外走,却迎面碰上朱三。
他如今是拔了毛的公鸡,安分多了,再也不敢四处乱窜,生怕又惹了陆长风不快,扔在一边就是一个多月,险些“三哥”的名号都没保住。
此时见着蒋佳月,便是一抖,心说怎么这么晦气,又碰上这个扫把星来了。
面上却堆着笑,“哟,月儿姑娘,忙着呢?”
蒋佳月笑了笑,“还好。”
朱三一听,便傻了眼,不知这后头一句“那您忙”到底要不要说出去,哽了片刻,方“呵呵”傻笑了两声。
蒋佳月就道:“您还有事吧?”
“对,对对,月儿姑娘,那我先告辞了。”
这番过去,朱三往前走,心里奇怪,不由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待进了陆长风屋子,禀了事项,又偷偷打量陆长风,心中啧啧两声。
他此前虽不在璟萃院当差,却是耳聪目明,一件儿事儿没少听说,早揣摩着陆长风的心思,怕是多少有些儿在蒋佳月身上,否则何至于此?
这位爷的性子,不耐烦的,从不会多看顾一眼。
他眼神瞟了瞟吴守。
这厮倒惯会装相的,只一味儿在爷跟前卖乖,只怕心思不比自个儿少呢!
打量谁不知道。
因而出去时,朱三便用胳膊肘捅了捅吴守,“嘿,哥哥,弟弟我如今落魄了,你也不帮衬帮衬?”
吴守知道他的性子,闻言一本正经道:“你哥哥可不是我。”
“哟哟哟,德行!”朱三一撇嘴,“不说拉倒,谁还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不就是捧爷臭脚吗!”
“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我说的不对?你敢说迟了一天上路,不是去安排蒋家的事了?”
“朱三,你……爷安排的事,你也敢打听。”吴守瞧着他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点点头,“是又如何?爷吩咐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
朱三就摇摇头,“拿着鸡毛当什么令箭,少拿爷压你哥哥我。”
吴守这才回过味来。
他冷笑一声,“你心里有气,可别拿我撒火,大家兄弟一场,我也劝你一句,别总以为自个儿多机灵,就把主子当猴耍,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罢,转身就走了。
朱三却难得没有说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吴守这便是提点他了。
甭管爷有没有心思,那都是主子自己的事,吩咐了就去做,没吩咐的,也别瞎积极。
陆长风当初罚他,不是因他会错了意,而是觉得朱三太过活泛,这才要敲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