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躺着的亲传都被各自长老抬了回去。
听见动静,孟挽花从门后探出脑袋,露出哭到红肿的两只眼睛。
“哟。”时逍笑着过去摸摸她的头,“哪里来的红眼兔这么可怜?”
“长老……”
孟挽花瘪瘪嘴,嘴角抽动间,终是没抿出个笑来,反而是眼睛眨巴眨巴又落下泪来。
撑腰的人不在时,她尚可强撑。
可如今有顶天的人来了,心中的委屈和难过就像是被戳破的泡沫,一下子全部破裂开来。
“哎哎哎,别哭啊。”
时逍见状,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他本就不是那种善于安慰人的类型,此刻面对孟挽花的泪水,急忙在身上掏了掏,最终在自己的下衣摆处撕下了一块布,递了过去。
“要不你,凑合凑合?擦擦?”
“师妹?”
院中煎药的沈逢春听到动静,甚至来不及放下砍药的刀,就赶到门口。
她的眼眶泛着红晕,显然是之前悄悄地哭过,泪痕未干,却强装镇定。
见到时逍,她一瞬怔愣,眉间那几分罕见的郁郁之色,终于有所减轻:“师尊……”
她看向时逍身后,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都不敢问。
时逍见庭院中好只有她俩,摩挲着下巴,问了句:“相柏他们呢?”
“在房里。”沈逢春道,补充句,“他们,状态都不好。”
相柏吐出精血,一直昏昏沉沉,偶尔睡去,也很快因梦魇惊醒。
容遥耗尽神识,虽吃了复神丹,但状态依然不好。
如今他刚醒,精神还有些恍惚,她们甚至不敢告诉他江钰……
庭院中的死气沉沉让时逍难得感到一丝压抑,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这次,几个孩子也算是直面了生死的残酷。
他朝着孟挽花和沈逢春摆摆手:“你们去休息吧,这有我看着。”
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立刻移动脚步。
孟挽花的手指微微蜷曲,垂在身侧,同时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跌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沈逢春在旁,嘴唇同样抿得泛白,却还不忘伸手牢牢将其扶住。
“……长老,”孟挽花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波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师妹她……”
两人带着隐秘的期盼看向时逍。
然后,
就眼睁睁看着他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时逍:“不是,我刚才在门口说的你没听到啊?”
“???”
眼见两人迷茫着看他,时逍恍然:“我说干嘛这么看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