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摆摆手:“行了,别谢了,现在是电教时间,赶紧回到你的座位上,把腰板挺直了好好的看教育片,接受教育!”
“是,生哥!”
柳浮生说的看教育片,其实就是水房上方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台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的是文化教育片,这也就是电教,电教电教,电视教育嘛。
回到座位上,我看人家都盘腿坐好,我也有模有样的盘腿坐好,他们都抬着头看着电视,我也和他们一样,抬起头看着电视屏幕,而且我的腰板要比别人挺的更直。
电视里演的是传统文化,就是一个穿着唐装的人在讲忠孝礼智信,我看两眼,根本就看不进去。
不是说人家讲的不好,只是我心情沉重,脑子里想的都是家人得知我关押后的痛苦表情,我已经到了预产期的老婆,这时候该有多绝望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一个男孩用膝盖顶了顶我的大腿。
我扭头看看他,以为他要欺压新人,哪曾想他竟然小声对我说:“不用坐那么直,所长下午一般不会来监室,另外这电视上放的传统文化你如果想看就看,不想看咱们就小声聊聊天。”
我扭头看看隔壁坐着的人,他们要么坐在那里仰着头闭着眼,要么在小声聊天,还有的在看书,还有杜正刚,他在玩扑克牌。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既然这个男孩找我聊天,那就陪他聊聊吧。
看男孩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好奇的问:“兄弟,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我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小孩的痛处,他用一副难为情的表情想了想,随后说道:“别问这个,我的事情没法说。”
“没法说?怎么会没法说呢,大家都是犯罪进来的,有什么不能说呢?”
“哎呀,别问这个了,我的事情真的没法说,咋给你说呢,就是说不出口的那种。”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看来他八成犯的是强奸罪,不然怎么会说不出口呢。
看破不说破,我不再去追问他犯的什么罪,而是转移了话题:“我看你年纪不大,你进来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在这里怎么样,想家吗?”
“也就那样吧,刚进来的时候不习惯,住惯了就感觉没什么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赶紧判刑去监狱,听说监狱比看守所要自由一点……”
就在我和小孩聊天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恶狠狠的声音:“他妈的周洋,没有规矩了是吧!新人进号前三天,不准和他聊天的规矩不用我教你了吧!”
听到责骂声,小孩赶紧闭上嘴巴,坐直了身子,这个时候我也知道,他就是打扫厕所的强奸犯,周洋。
责骂周洋的人不是柳浮生,也不是肖战豪,更不是杜正刚,而是一个身材瘦小,脸上长满麻子的中年人。
在周洋闭上嘴坐直身子以后,他还不依不饶:“一个强奸犯不好好想想自己的案情,叽叽喳喳的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觉得自己犯的事很光荣!”
周洋虽然没有回怼他,但我还是听到他小声的骂道:“擦你妈,管的真多,真以为自己在监室里是号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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