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放下茶杯,缓缓起身。
“啧,当昏官总要挨骂的,让他们骂去吧。”说罢,起身朝外走去。
回后衙时,经过府衙门口,就见大门紧闭,两个衙役堵在门后。
隔着大门,都能听见外面的撞门声、哭声、骂声、求救声。
“让五皇子出来!朝廷派他来赈灾,他不但不放粮,还哄抬粮价,这简直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狗官!不顾百姓死活的狗官!”
“皇子殿下,求求您发发善心吧,我孩子快饿死了……”
“今天不放粮,我们就把这县衙烧了!”
“对!反正没粮食,横竖也是死!拉一个皇子陪葬,够本儿!”
“我们要上京告御状!”
“狗官,滚出来!”
“……”
楚珩收起了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意,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楚珩低声吩咐:“夜里,派人去给老弱妇孺以好心人的名义送一些粥。”
“是。”
程九鸢侧头看向楚珩,心中一动。
楚珩转身离开,程九鸢也回了自己房间。
两个堵门的衙役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对这个昏庸的皇子也是满心怨念。
他们大人在职期间,从来没被百姓骂过,更别说被百姓打上门。
如此为民着想的大人,却被他关进了大牢。
……
就这样在府衙内躲了两日,娄东的粮商越来越多。
一早,程九鸢就去找了楚珩,楚珩也正准备出房门。
“裴姑娘,早啊。”他跟个二世祖一样靠在门框上,浑身都透着一股慵懒。
“时机到了。”程九鸢没跟他多废话。
楚珩抬看向赤璋:“先把庄雨眠放出来,很多事要他出面。”
“是。”
“等等。”楚珩又喊住了赤璋。
“我亲自去。”
程九鸢看着楚珩的背影,这个楚珩……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庄雨坐靠在角落,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牢房那小小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