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教授笑了:“凭什么?就凭我看出了你们的逻辑荒谬而你们还不自知。你说我和歹徒搏斗时没有受伤,就说明我刻意伤害歹徒,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我来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你现在拿着刀要砍我,那我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躲,二是还击。如果说我正好躲开了你这一刀,抓住你的手还击时正好将你刺死,那么我这属于正当防卫么?”
万年青不说话了:“这……应该算!”
包教授已然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好!算就好!那我问你,我因为躲开了这一刀,所以我并没有受伤。那么我在去验伤之前,是不是得故意用刀把自己割一下才行!要不然,就有可能被别人说我是防卫过当甚至故意杀人啊!”
“哈哈哈!”现场爆发出了一阵轰然声。这当中笑得最开心的,就有唐卡。董清明其实也想笑,但是作为政法口一把手,又坐在万年青旁边,他还是把这份笑生生憋了回去。
万年青已是面如死灰,默然无语。
所有人也都看出来了,万年青此番防卫过当言论已是难以自圆其说,堂堂公安局长竟然和“挑刺”的“包黑炭”交手不到数合,就已经完全败下阵来。
唐卡已经美得乐翻了天,没想到这番借力打力,竟然取得了如此好的效果,看来张稼清这次是走了狗粪运,死不了啦!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搞不好很快就会无罪释放,甚至还能弄一个“英雄”当当。
这些都不重要,他张稼清的死活不足为虑,关键是只要他没事,“西京之花”郁景就会任自己所为,脑海里立刻浮现起前天晚上郁景在自己身下刻意承欢的艳丽场景,他差点儿笑出了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叫好不已,享尽渔翁得利的快感。
那就是包教授这只厉害无比的长嘴之鹬,在啄开了万年青这只大蚌的硬壳之后,继续痛下杀手,已经开始啄向了蚌里的鲜肉。
只见这个“包黑炭”用着一种刻薄的语调,不阴不阳地说道:“万局长!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可是贵局班子竟然倾向于这个可笑的验伤报告,甚至不如一线的刑警们考虑得妥当。难道你们真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死者是市政协副主席这样的高官?”
此语既出,万年青脸上已经是紫一块青一块,都快赶上学校里教孩子们画画的七彩画板了!
唐卡这时迅速看了董清明一眼,那意思是差不多了,“鹬蚌相争”已出分晓,再不收网,占了上风的鹬就该胡乱啄人,一发不可收拾了。
董清明会意,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包教授真会开玩笑!你看看你把我们万局长给逼问得,都快成了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的张稼清了,哈哈哈!”
“渔翁”以欢乐的话语收网,顿时缓和了气氛,一直咄咄逼人的包教授也被逗笑了。
董清明郑重其事地看了一眼万年青,用了一种相互轻松的语气:“我看今天上午这两个案例的讨论氛围非常好,第一个主要是查找美中不足,让美更美;第二个干脆就从案件争议变成了法院的当庭辩论,精彩!确实太精彩了!要说最高学府的学术泰斗们就是不一样,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现场教学课!咱们西京的各位应该好好谢谢各位老师!”
此话说完,他已经带头鼓起掌来,唐卡和吴琼花等人也纷纷跟着鼓掌,就连万年青也不得不拍起手作了作样子。
董清明这时有意推出另一位“渔翁”——唐卡,只见他将手掌指向这位“二号首长”,笑着说道:“刚才第一个案例,唐大秘书给我们作了很好的结语,让我们大家听得心悦诚服!这第二个案例也在也已经基本上讨论完了!正所谓好事成双!我们还请唐大秘书来作这第二个案例的结语,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纷纷叫好,眼光都集中在了这位参会级别最低,却是最重要人物代表的“大才子”身上。
唐卡这位“渔翁”此刻已是心潮澎湃,想到郁景这位“西京之花”拜托的难题已经基本解决,他已经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将她扑倒在地,纵情蹂躏。一种肆意驰骋的快感已经充斥着他的胸膛,这会儿听到董清明让他作结束,也不推辞,站起身来就准备作结语。
却在准备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看到了万年青向他投射过来一丝略带哀求的目光。
他冲万年青笑了一笑,意思是请他放心,会替他说好话的。
这会儿大局已定,无非就是尽量给万年青找回点儿面子而已,这种小事不难办。帮他找回点儿面子,还能够掩盖自己作“渔翁”看他们打斗的意图,让他念自己的好。
正所谓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说的就是万年青这种人。也不知道这种无能之辈,林江越怎么会看上他的,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林江越要想和王亦选斗,还差得远呢。
想到这儿,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