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眼眸轻转,对吴侍郎道:“夫君,我看香杏的耳边,确实少了一只耳坠,另一只。。。。。。倒和夫君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
闻言,吴侍郎眉头紧皱,有些嫌弃地将耳坠递给身边的小厮阿吉,然后接过江氏递来的帕子擦擦手,道:“浣纱,你去看看。”
香杏慌忙去摸耳垂,试图藏起另一只红玛瑙耳坠,却被眼疾手快的浣纱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
“哎呦!”香杏吃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浣纱趁机摘走了另一只耳坠递到吴侍郎面前。
吴侍郎匆匆瞥了一眼,转头望向江氏,肃声道:“这是个不安分的,夫人看着办吧。”
一句话便定了香杏的生死,香杏脸色苍白,几乎跪不住了。
“不安分便罢了,居然胆敢谋害府中的小娘子,今日纵了你,往后这府中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波。”
江氏居高临下,声音十分冷漠,“来人,绑了她痛打二十棍,然后发卖到外头去。”
命令一下,香杏汗毛倒竖,骇得牙齿忍不住咯咯打颤,不停地朝江氏磕头道:
“求夫人饶命,奴婢没有害三娘子,求夫人明鉴,求夫人明鉴呐!”
慌乱中,香杏忍不住想,今日她老子娘不当值,无人替她求情,眼下夫人发了话,只能求一求二娘子了!
毕竟。。。。。是二娘子下的令,她才敢动了手。
香杏贝齿紧咬下唇,悄悄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吴二娘,刚想开口扯上吴二娘,就被阮氏的话打断了。
“香杏,你服侍二娘子一场,原该有些情意在的,前阵子二娘子还和我说,你是咱们府的家生子,一家人都在府上当差,二郎身边的小厮荣宝,是你弟弟吧?可怜见的,你若是去了,二郎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你且安心。”
听了阮氏的话,再看着阮氏眼底的凉意,香杏怔怔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阮姨娘这是在提醒她,她弟弟还捏在二公子手里,二公子又是阮姨娘亲生的。。。。。。
香杏瘫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爹娘好大年纪才得了他弟弟,如珠似宝的疼着,就算她肯舍了弟弟,她爹娘也断是不肯的。
香杏苦涩一笑,目光怨毒地盯着阮姨娘和吴二娘。
半晌,声音有些嘶哑道:“推三娘子下水的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跟二娘子无关,奴婢愿意认罪。”
说罢,额头触地,心底一片死灰。
吴三娘见状,也没有太多同情,香杏推她下水的时候,就该想着有这一天。
可怜吴三娘年仅十岁,在刺骨的寒水中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溺死在了自己家里的锦鲤池里。
寒意涌来,吴三娘生前的最后一丝记忆,便是岸边站着不为所动的吴二娘以及笑意盈盈的香杏。
看了一眼已有定局的香杏,吴三娘暗想,下一个便是吴二娘,害吴三娘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这便当是她占了吴三娘的身体,需要付出的一点报酬吧。
等她们都得到了报应,自己大概就能继续躺平了吧。
吴三娘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拂过衣襟上的绣花,这辈子她只想安心当条咸鱼,谁要是拦她,那她就变成冻鱼抽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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