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远刚准备用晚膳,餐房门便被人从外面猛地打开。
他面色不悦的看过去,就对上女儿一双散发着幽深寒意的眸色,里面透出的决绝冷意让他心里蓦地一慌。
佯装自若地问:“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白懿对屋内照顾他的两位护工说:“你们先出去。”
一直守在旁边的两位护工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相同的信息,连忙应声退下。
这对父女真是让人看不懂,看似父慈女孝,实则却比陌生人还要疏离,有时候吵起来更像是一对仇人。
尤其是这位女儿,要么不来,一来必闹得整个医护团队都跟着鸡犬不宁。
并且依照刚才白总进来时的脸色来看,他们已经推断出今晚所有主治医生和护士,又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随时做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准备了。
毕竟这个尊贵病人能活到现在,就是靠着那一座座金山又一堆堆银山,才数次从黑白无常手里逃出来的。
白懿将房门关上,语气冷凝:“是你指使舒清绑架宁约晨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父亲,我们之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白懿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温情的眼眸迸射出淡薄的凉意:“您好好待在这里颐养天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用肮脏手段试图去伤害我爱的人。舒清一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您~”
说到这里,她扫视了一眼装修豪华气派的用餐房:“以后也请自求多福吧!”
白靖远猛地拍了下桌子,气竭声嘶的质问:“宁约晨她不该死吗?!她是沈知念的孩子,你妈妈生前所有的时间,精力和感情,全部花费在她身上。她作为我的妻子,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作为你们的母亲,眼里更没有你和你哥哥。甚至到死心里都只惦记着她们母女俩,我不该恨她吗?!”
“白懿,你忘了就是因为宁约晨的到来,你母亲才把你送到国外的吗?你忘了宁约晨给你带来的那些痛苦了吗?!为什么你会爱上她?她只会成为你人生的劫难!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那么宁约晨和她母亲,还有时语的痛苦呢?!”
白懿反质问她:“当年若不是您使用肮脏手段强娶时语,又找人侮辱沈知念,就不会有后来,以及今日的这一切。所有的罪孽都源自于您,我们父女二人究竟是谁执迷不悟!”
“你。。。你。。。不孝女,真是不孝女!”白靖远被气到脸色发青。
“您真应该庆幸宁约晨安然无恙,不然我可不介意真的背上不孝女这个名声!您三番两次的想要伤害我爱的女孩,我们之间仅剩的那点父女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
白懿不为所动的看着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咳嗽的白靖远:“从今以后,我只会支付您最基本的医疗费用。剩下的,就只能依靠您自己的那些养老金了。还有,您身子不好,以后就好好待在这里养老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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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约晨刚从浴室出来,就迎面碰上从外面进来的人。
她直接忽略这人的存在,径自向卧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