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民事政务刘霂很是头疼,领兵打仗自己不怕,可这民事自己看见就打怵,不是怕,是真的不懂,尤其是在很多具体的民事上,刘霂真的是瞎子提灯笼有亮也不亮。
为此刘霂想起了办学,自己不会,可有的人会,自己用懂的人去教会更多人那就行了。
刘霂把杨阜、徐行、顾铁找来就是想看他们对整个安定郡的民政有什么意见提出自己的想法,。
杨阜先说道:“禀报郡守大人,现在我郡中最是严重的就是田地问题。”
此话一出旁边坐着的徐行、顾铁两人就脸露震惊之色,心想不愧是新官上任,可田地这事可是不是随便能动的了的。
杨阜不管两人的目光,而是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安定郡内在册共有五万一千三百二十户,人口一十六万八千五百七十三人,经几月的查妨可确定,田地实有二百一余万亩,这其中有一十五万九千人所耕土地数目只有全郡土地的四成,这是向国家能交税粮的部分。”
刘霂眼睛一挑问道:“怎么只有四成,那剩下的六成呢?”
“近些年来多有动乱,有些真是因百姓逃亡,田地荒芜无人耕种造成的,不过更多的是豪绅趁机霸占隐报土地数目。
更有甚者与当地官员勾结强行霸占民田或是刚开出的荒芜田地,把田农变成佃农,此种事情绝不在少数。以致上交田税粮米越来越少到今年所得只有八十余万亩的的田税。
而且这种现象还在继续,如不加以制止,到了明年恐怕连八十万亩都没有了。”
刘霂看向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徐行回的很是干脆:“下官同意杨大人的说法,这种事情必须加以制止才行,不然用不了多久,安定的田地恐怕就被那些个蛀虫给吃干净了,没了税粮,到那时一但有事,大人恐怕连用兵都难了。”
顾铁也却说道:“下官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古来田地就是这样,易主之事常有,牵扯甚大,如下猛药恐会引起大的混乱,下官建议还是徐徐图之为上策。”
“这不是近年才有的事,以前都是怎样处理的这类事情?”
顾铁一拱手说道:“禀大人,以前没人管。”
刘霂惊讶的问道:“没人管?”
“是的,前郡守的权力不够,想管也管不了,而有实权的司马预本就是侵占民田最多的一个,谁还能管的了。”
杨阜也说道:“是啊,在清查司马预的家产时,仅是他在临泾城附近的田地就有上千亩之多。”
刘霂被着手在厅内来回走着,突然停下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几位所说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决定了,以前田亩之事混乱且时间久远,很难查证。
但从今日起传檄安定各县,自从收到通告之日起,命各村各亭所有拥有田地者,重新按实上报田地数目,至一月期满后,所有没在官寺记录的田地,全部以无主之地收归郡内所有。”
顾铁说道:“大人这样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会不会又起动乱啊?”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什么都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安定官署干脆关门大吉吧!,这次不光是要核查田亩,再加一条,核查田亩的同时取消人头捐税。”
这人头捐税就是按人头数量收税,就是不管你有没有家产田地,每人每年都要交钱,这是各地方常用的一种收税方式。
此话一出人人都是心中一惊,众人一致认为这样过于冒险了,这人头捐税可是地方上最基本的一项收入,没了这项收入,田亩税再收不上来,那全郡大大小小的官寺、官衙和各种机构就都等着饿死吧。
可刘霂这次独断专行是铁了心要办,谁也拦不住。
一匹匹快马从临泾四城奔向全郡各地。
对于这样的事,刘霂已经下定决心,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支撑,前方的军队是打不起仗的,而现在安定的民生就是自己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