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怀中人汗津津的脊背,低声道:“宫主想听什么?”
凤清韵闭了闭眼,攥着他的手臂,轻轻喘着气道:“什么都行……”
那人闻言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长久的喜悦与幸福中忘记了言语的能力,过了良久,他才低头拥着人:“清韵……”
凤清韵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一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然而紧跟着,那人在他耳边说出的话却更让他猝不及防:“今天怎么这么软?”
凤清韵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蓦然呜咽一声,小腹在龙隐手下不住地痉挛,大脑一下子炸成了一片。
就那么在一片白茫茫中,凤清韵缓了良久才听到自己一抽一抽的啜泣声。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端的一副温柔认真的模样,抬手替他撩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直到这时,凤清韵才发现这人的状态不对劲,可为时好像已经有些晚了。
龙隐见他略显惊恐地看着自己,竟一点该有的反应也没有,反而低头温情脉脉地吻着他,低声唤道:“清韵。”
凤清韵被他喊得头皮发麻,连忙抓着他的手腕,含着水声道:“别……别说了……”
然而今晚的他好似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最后咬着下唇什么都不说,故意压抑着声音,也像是在对方神经上碾过一样,只能换来更离谱的结果。
龙隐就好似被什么邪祟上身了一样,后半场一改先前一言不发的姿态,转而抱着他将“小宫主”、“小蔷薇”之类的称呼唤了一遍,唤得凤清韵恨不得将他的嘴堵住。
那些阅历上的差距,和亲手浇灌出的不可言说的关系,被他故意用称呼彰显得一览无余。
凤清韵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这人却故意不换姿势,就那么强行将他在床笫之间展开,于魔宫的长明灯下一眨不眨地欣赏着他每一个细节。
此刻的龙隐就像一个终于将珍宝叼到怀里的龙一样,整个人看似正常,实际上却兴奋得不可思议,一副想把人吞吃入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的模样。
然而就这么疯癫的架势,最终凤清韵却由着他去了。
因为他知道龙隐高兴,他其实也很高兴,高兴到难以用言语形容。
这可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便纵着他一次又能如何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纵容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最终凤清韵抬手攀在身上人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由着他去了。
两场道侣大典彻底落下帷幕后的第三日,养好第九尾的狐主青罗便率先飞升了。
一个月后,凤清韵和龙隐各自处理好仙魔两宫的旧事,又到金鳞国内见了剑尊钟御兰转生成的公主后,一起在仙宫迎来了飞升。
按理来说,飞升之时,天道是要降下雷劫的。
可龙隐本人在这站着,最终那雷劫简直堪称雷声大雨点小的典范,连凤清韵一点皮都没蹭掉,这事便算结束了。
如此万年来都少有的一幕,可此方世界的修士见状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到泛着七彩霞光的天路再次打开时,他们的心头想的却是——哦,麟霜剑尊和他的天道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要飞升了。
先前说什么要把小鲛人一个人丢在此方世界的话,自然是龙隐编出来哄小孩的。
凤清韵抱着小北辰,和龙隐一起踩在逐渐飞升的彩云之端,缓缓向天幕间打开的天路飞升而去。
漫天的霞光下,白若琳站在仙宫正殿外抿着唇看向他们,似是想哭,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和月锦书一起,不住地向他们挥着手。
凤清韵见状心下一酸,刚升起离别之情,怀中的小鲛人却最情真意切地哭起来。
这还是祂破壳至今第一次哭,一边哭,一边和祂的那些姐姐摆手,眼泪化作珍珠洒了凤清韵一身。
看得凤清韵心下软成一团,连忙哄起了孩子:“好了,相信你白姐姐和月姐姐的实力,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之后我们肯定很快便能相遇的。”
彩云乘着三人缓缓穿过天路,破碎虚空后,云端的霞光逐渐消散,小世界再次归于了平静。
凤清韵曾经问过龙隐,关于他飞升之后此方世界运行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天道既已归位,龙隐作为本体虽然飞升,但留在此方世界的权能尚在,不会因为他的飞升而断绝。
但相对应的,飞升之后,除非再次以其他手段降世,否则龙隐很难像先前那样再随意操控天雷亦或者其他事项。
得知不会影响此方世界的正常运转后,凤清韵总算松了口气,而后才迎来了眼下的飞升。
破碎虚空后,熟悉的白光闪过,再睁开眼时,两人已到了传说中位于三十三重天内的登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