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将钥匙丢给看店的丫头,留下那句“遗言”就想走。
贾圆宝恰好也来了,也不客气,张嘴就点了几坛好酒。
花锦余光瞥见魏玿云黯然的模样,哎呦了一声,给魏玿云致歉:“是我不够仗义,你想要什么,回来带给你。”
魏玿云低头思索片刻,再抬头,认真的说:“我想要一支笔。”
可是,他的笔不是他发妻送的?
花锦如遭雷击。
不会吧?她心中讶异,面上笑着应下,转身时只觉得难搞。
这魏玿云怎么回事,不是对发妻至死不渝?果然,男人的嘴都是用来骗人的,他觉得自己不会背叛,是因为没有遇到称心如意的。
花锦想起民间那些画本子。
都说燕王殿下因为发妻身亡一病不起,郁郁寡欢,差点死了,还不愿再娶妻,说什么非她不可,此生除了她,不会再爱上谁。
画本子都是假的。
魏玿云这样守礼的人都扛不住自己的诺言,沈昭能扛住?
再说了,沈昭娶谁,关她屁事?
总之记住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准错不了。
花锦赶往蓟州,这回不是孤身一人,她收到了清熙郡主的来信,郡主从边境归来,想要见她一面。
蓟州的芙蓉阁,花锦已经来过数次,
老鸨已经认得她了,见她又一身男装,戏谑问:“锦爷今儿大驾光临,是来瞧咱们的女娘?还是想尝尝新酒?”
花锦刚离京的时候,身上还有不少银子,出手阔绰,又不爱惹是生非,喝完酒就走,老鸨喜欢这样的客人,也就不计较她男装了。
花锦摆摆手:“今儿要见个人。”
花锦一路上了楼,几乎是被娇媚的女娘们簇拥上来的,她热的满头大汗,总算挤出重围,推门进去。
郡主望着她身后的“莺莺燕燕,”愣神片刻:“窈窈,几年不见,大有长进啊。”
花锦被她的形容逗笑了。
清熙郡主比从前稳重了不少,也没有因为这几年不见就与她生分。
花锦死讯刚传到郡主那里的时候,郡主嚎啕大哭,伤心了好一阵子,燕王妃祭礼的时候,她还千里迢迢赶了回去,又哭了个痛快。
清熙郡主再回去的第二年,收到了花锦送去的一封信,她抱着信又痛哭流涕,记挂着,一直想见花锦一面。
不过,此次来,她也有些心虚。
郡主余光不受控地瞥向屏风,她尝了口酒,忽然说:“窈窈,我要成亲了。”
花锦讶异,没想到这世上真能有人绊住郡主,好奇问:“是谁呀?”
郡主讲了讲,那男子是她爹麾下的一个武将,她与那男子不打不相识,后来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差点生离死别,她就想着,是要定下来了。
花锦:“你该在信上告诉我,我什么准备都没来得及做。”
清熙郡主:“这有什么,我本来也不打算办的多隆重。对了,窈窈,漂泊这么久,你可有再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