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光于是晚上出来上厕所的一会功夫被带走了。
醒来之后,想起来最近又是灾又是难的,都忘了煞神还在自己身边呢。
果然被提醒:“日子最近很滋润?答应我的事情做好了?嗯?”
一声低低地“嗯”,把林伟光吓得差点蹦起来。煞神才不管发不发大水呢,哆哆嗦嗦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邮递员是冒雨送过一回信,但是雨大我没出门,你也没来找我,发大水那天,光拿了随身东西,家里回的信都泡在水里,已经没法看了。”
“我要的东西你竟然敢不放在心上,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轻松了,还是第一次给你留下的印象太轻了?如果少了一只腿不知道耽不耽误干活?”一声清脆的掰断树枝的声音传来,林伟光就算看不见,听生音也知道那根树枝很定不细,联想起被蛇咬的那个晚上的痛苦经历。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错了,我在信就应该在,我错了。信虽然没了,但是信的内容我都知道,我这就背给你听,如果差一个字,你就……你就把我腿打断。”
“记住,敢骗我,就不是腿的事了。”
“不敢,绝对不敢。我父亲信里说,谢家出事后有三个人曾经先后找过他闲聊吃饭,期间隐晦提起并打听谢家的事情。”
“哦?”顾铮跟谢韵对视。
“一个是原先谢家纺织厂的经理,还有一个是在谢家干了很多年的厨子,最后那个是谢家海运公司里的一个轮机长。”
“哪个最有可能会来真的?”
“我父亲说,那个经理在谢家儿子跟儿媳出事之后,也因为历史问题被带走调查,他打听了下,那个人现在在北边的劳改农场,还没有回来。厨子现在在一个国营饭店当厨师,我父亲说,那个人虽然贪财,有贼心但不一定有贼胆。
剩下最后那个轮机长,我父亲觉得可能性最大,当年谢老爷子的远洋船队走了好多地方跟国家,生意做得很大,他可能留心观察到一些情况。”
“那个人今年多大?”
“50多岁,在谢家干了很多年,但是我父亲不认识他,也就他找我父亲吃饭才知道这个人,所以我父亲了解不多,但从交谈中能看出来,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很有心计。”
“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父亲叫张明。”
林伟光如果不是城府比海深,那就真的没撒谎。
“李丽娟那里进展的怎么样?”
“我跟她最近相处不错,她很办事,观察得很仔细,最近因为发水,好多人东西都丢了,女生那边心情都不大好,她有个发现,也不知道算不算发现?就是王红英跟赵慧珍还有一个叫李兰的尤其没什么精神,成天恍恍惚惚,干活都经常出错。”
发水那天,林伟光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为了别的,并没干出来扔下李丽娟自己跑的缺德事,还背着她冲出门,把李丽娟感动坏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所以林伟光稍微忽悠她两句,她就当成圣旨,眼睛瞪得铮亮,恨不得谁每天上几次厕所都给记录下。
林伟光刚刚的话,冲淡了因为那个海员引起的郁闷,这三个人?王红英跟赵慧珍她都很熟,但是那个李兰她并不熟,只知道是个高高胖胖,性格极为腼腆的姑娘。
那姑娘个子能有175,并没在谢韵的嫌疑人名单上,不过如果她不是因为丢了东西反常,倒是在她身上可以找找突破口。
“让李丽娟继续留心观察,尤其是这几个反常的人。”顾铮开口。
没什么可说的,林伟光被送回当初改变了他命运的小溪边,现在小溪都变成小河了,林伟光醒过来,差点没被蚊子给吸干。
顶着满头包回屋,李丽娟看到他皱眉问:“你这个厕所去的,时间可真够久的,就是去两里地外面的厕所也该回来了。你是蹲了多久,怎么脸上被咬这么多包?”
林伟光郁闷地不想说话,但是煞神嘱咐他的事不能忘,他现在一回想那声“嗯?”就浑身哆嗦。
“你不是说王红英这两天心情不好,你没去宿舍那边陪陪她呀?”
李丽娟没好气:“别提了,这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吃了枪药似的,连跟我说话都没个好气,问怎么回事也不出声,谁没事找气受,过两天就好了。”
“对了,我让你盯紧的事,你可看好了,我爸说上回传消息的人有误,这回是真的,咱别被人捷足先登了,等咱俩回城找关系进个好厂子,比在这出大力强多了。”林伟光又拿回城说事给李丽娟扔胡萝卜帮他干活。
谢韵跟顾铮回去后想着林伟光的话。谢韵眉头紧锁:“林伟光说的那个海员我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船运业务是我们家结束最早的产业,好像我出生后不久就跟政府谈好并到滨城的国营船运公司了。至于那个人,我爸说船运这块都是我爷爷定期到滨城坐镇一段时间,跟省城这边很少接触。上哪去找那个人呢?”
顾铮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你太心急了,也把他们想得过于厉害,就算有点小聪明,手也伸不了那么长,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力降十会,只要你自身实力够,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