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祖母也好,皇伯伯也好,他们不希望你今后参与党争,那些列举出来的世家小姐,我们都看了,也做了详尽的记录,这些人都是朝中元老级人物,并未在皇子中有偏颇,这一点才是引申之意。”
刘仁礼蹙眉,朱筠墨这样直接说,他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认真想了一下,抬眼看看众人,秀儿已经让人搬着东西进来,一堆的礼物将厅内都塞满了,看着有些头大。
“我明白了,之前我忽略了这一点,确实姻亲有时候可以左右人的判断,那么我就尽快成婚就好,至于人选这个不用你们操心了。”
周恒一听,显然刘仁礼已经有了人选,这一点倒是让周恒有些意外。
他成天有多忙,周恒不用问就知道,连府衙都不经常待,难道有时间谈恋爱?
随即摇摇头,不对大梁虽然开化,不过跟什么女子有瓜葛,还是容易让人鄙夷,这人是谁?
秀儿听到这里也带着一脸的兴趣,赶紧凑到刘仁礼近前。
“兄长相中哪家小姐了?”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刘仁礼。
周恒不禁心中感叹,老实人干大事儿啊,人家不声不响又是干事业又是找老婆,一样没落下,这就是能力!
刘仁礼眨眨眼,老脸一红,脸上的褶皱看着好似都深了一些,苏晓晓翻着白眼催促道:
“刘大人最好快点说说,我们也帮着你相看一下,宫里面我们能拖的时间可是不多了,这要是太后或者皇上一时兴起,直接给你赐婚,谁能保证你不是取回来一个祖宗供着?”
秀儿一脸担忧地看向刘仁礼,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苏晓晓说的是实情。
那些画像她都看了,一个个娇柔小姐,怎么能受得了兄长这样耿直的性情。
“兄长你倒是快说啊?”
刘仁礼抿抿唇,一脸的犹豫,周恒眯起眼,看来那女子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不然刘仁礼不至于如此样子。
半晌,刘仁礼叹息一声,将头上的纱帽放下,这才缓缓说道:
“她。。。。。。她是冯秀才的女儿,就住在城东。”
秀儿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可周恒知道刘仁礼没有说完,如若只是因为对方是一个穷秀才的女儿,他不至于这个表情,拦住要说话的秀儿,等待着刘仁礼的下文。
“然后呢?”
刘仁礼再度没了声音,几人都没催促,这时候着急没用,必须他想说,不然催了也枉然。
“她叫冯玉蝉是个可怜人,之前许配给了一户崔姓人家,崔家算是富庶人家,只是那位崔公子得了肺痨,想要成婚冲喜,谁承想成婚当日,那崔家公子暴毙了。
没想到喜事变丧事,花轿都没有进门,她婆母将冯玉蝉赶回家,之后她就跟着冯秀才在学堂教贫苦孩子读书,也不收束脩。”
秀儿愣住了,虽然没有拜堂,可在世人眼中,冯玉蝉就是一个寡妇还是被赶出门的人,跟兄长之间确实有些差距,不过看着兄长的样子,对这个女子已经动了心。
“兄长喜欢她?也不在意她的出身?”
刘仁礼说了心事,此刻比之前要坚定很多,用力点点头,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许多。
“我跟她父亲提过,不过玉蝉不同意,说是她配不上我,其实我并不在意她的过去,毕竟这不是她的错,一个女子能不被这样的事影响,还能给孩子授课,我欣赏她的善良。”
秀儿有些着急,自己哥哥要么不找,找了还是一个寡妇,都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今后要如何面对众人的目光?
如若还是在清平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些都不是问题,可他现在是通州知州,还在推行新政,可以说是摆在百官面前等着嘲讽。
朱筠墨看看刘仁礼没再说话,刘仁礼这人就是一根筋,想要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也就是那个叫冯玉蝉的女子没放话,如若她应允了,恐怕这婚事早就成了。
周恒略作沉吟,毕竟刘仁礼现在是五品官,今后要是再升上去,免不了带着夫人参加宫宴或者出席一些场合。
众人不会说刘仁礼什么,还会夸赞他的宽容,但冯玉蝉将面临的会是艰难的日子。
“冯家你去了?”
刘仁礼抬眼看向周恒,这些人虽然嘴上没说,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周恒的眼中没有这个感觉,他只是很平淡的问询自己的想法,刘仁礼带着希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