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经常有名的医馆之中,谢子炀脸色沉闷地在前厅走来走去,他问向银面:“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茵之会变成这个模样……”
银面平时潇洒不羁可这个时候脸色也很沉重。
他也是非常担心的。
“今日,我去京城里头一处常去的寂静之所之时正好寻见她和一位姑娘正被一群杀手包围着,出手救下她之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刚送到的时候,血都不知道流掉了多少了。”
满脸惨白惨白,浑身冰凉冰凉,银面印象之中的谢茵之向来都是动如脱兔的,他从未看见过这丫头这般没有生气的时候。
那会,感觉心上的一根弦被什么抓紧了……他与谢茵之两年相处,虽不至朝夕,却也天天见面。
虽然女人有时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但是银面觉得,那只是真性情的一种表现罢了,自己对她已经有了些感情在里头了,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能感觉到如此舒服,很久未有人,待他这般良善了。
也是正因如此,看见她受伤,才会这般难受……
没去在意银面的心理,谢子炀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这丫头应该至于得罪上何人,季姑娘也不是什么恶人,怎会有仇家这么煞费苦心地找来杀手去杀她们呢?
谢子炀不知道的是,谢茵之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目标只有伊夏而已。
白隽永一人走在路上,脸上的面具印着自然光,熠熠生辉,周围来往之人时而不时地看向他,而他正一个人在思考问题,根本无暇顾及闲人的目光。
他想要解决掉的只有那个自以为是,多管闲事的所谓的季伊夏罢了,为何茵之会参和进来?
唉,他叹了口气,茵之就是这样……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呢?
虽然茵之对他也好,对那家伙也好,对一个相熟不久的姑娘也好……对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也好,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
甚至没有杀死想杀死她的杀手……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此时此刻,被白隽永所挂念着的昏迷在床的谢茵之,不知为何神识非常清醒,只是眼睛死活睁不开。
在那些歹徒朝她挥刀的时候,她心中作祟的所谓善良又冒了出来,这是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习惯,并不是她一朝一夕想改就可以改的……当那种会将她置之死地的感情冒出来的时候,就像一句话很流行的话那样,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终她受了重伤,可是歹徒们安然无恙只是活动了下筋骨,要是有下一次……谢茵之十分有骨气的想,要是有下一次,她一定卯足了劲,拼上一条命,也要宰的那些龟孙子连娘也不认,即便她从前每次吃苦头之后都是这么想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什么状况,只是一定不是什么好状况,她以一敌几,打到后面根本就是凭着直觉才撑下去的。
命运多舛,她……该不会是又死了吧……
上一次死起码她找到了自己的死因,这一次不会死的这么冤吧,那些人是杀伊夏的……啊啊啊,她为什么要那么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啊,明明去搬救兵也许就管用啊!
谢茵之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把一天发生的和最近发生的好找总结一下,一总结,她想睁眼看看,可是没那力气,浑浑噩噩之中有一次晕了过去。
再后来她感觉有人在轻抚着她的发丝。
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却在这夏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夜半,阿芹本来是一直守着茵之的,然而被白隽永打晕了。
什么情况,谢茵之有意识的时候是这么想的,谁啊?谢子炀?还是坏人……
坏人看上她的美貌,爱上她了,艾玛,真羞涩。
然而所谓看上,那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看样子自己现在应该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的,说不定就是谢子炀呢!话说那种情况下回事谁救了她?
在她苦苦思考还是想不清的状态下有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轻轻的摩挲。
谢茵之:“……”
突然,有阵子她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干:“水……水……”
银面和谢子炀那些大老爷们哪里会照顾人,阿芹也形同虚设……她连口水也没喝上,其实她不想这么矫情的要别人伺候她喝水,但是这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正如她也希望自己的身子不要像这般闪了架似的疼……
或许真的要醒了,她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慢慢喂水下去。
哟呵,谁这么细心……
待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金色面具。
说实话,这面具对她而言的作用犹如恶鬼对上胆小鬼……她紧紧地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