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就只是你华丽衣袍上的点缀?”阿蛮难得的记得一字不差。
实在是太雷人。
她在那样的气氛下都差一点点喷出来。
“气氛上头了是这样的。”普鲁斯鳄在他们家帮他们把剩下的早饭吃完,和简南一样,他也对阿蛮的红油豆浆表现出了嗤之以鼻,“他阅读量惊人,脑子没坏掉之前还看过张爱玲。”
并不知道张爱玲是谁的外国人阿蛮很敷衍的哦了一声。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们最后是被谢教授赶出来的,简南第一次在谢教授面前说不,慷慨激昂一时之间得意忘形,最后谢教授一声不吭的打开了大门,自己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一个大写加粗的滚字。
所以三个人摸摸鼻子换了个聊天阵地。
“不可能不管的。”简南立场很简单,“反正塞恩申请加入这样的项目也不需要通过谢教授的同意。”
不可能不管的。
那是教育了他很多年的谢教授,研究所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动物传染病的地方,他在那里定下了这辈子的目标,他在那里成功分离出许多病毒毒株,他在那里成为了简南,能被阿蛮看上并且喜欢上的简南。
“你有没有想过谢教授让你别掺和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普鲁斯鳄不是谢教授教出来的,他对谢教授的了解仅止于简南的谢教授以及楼上的长辈。
人很严厉,但是心也软,不然就不会觉得简南太可怜就干脆当儿子一样养着。
是个很严格但是也很可爱的长辈。
“谢教授在研究所工作几十年了,就这一两年时间遇到了那么多事。”
实验室里的人论文造假,实验室着火,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的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不是被逼走就是被他送走。
“这件事有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今天甚至都能感觉到谢教授可能已经有了退意,六十岁都不到呢。
简南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不是说查疫苗哪一步出现问题这件事不简单。”普鲁斯鳄迅速的懂了,他每次都能很精准的读到简南对他的鄙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哪些人?”
“或者说,谢教授是不是真的就完全清白。”普鲁斯鳄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
“他作为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不管结论是什么,他的责任肯定是逃不掉的。”简南没有回避,“要么是能力已经管不住下面的人,要么就是在各种跟工作无关的斗争中成为牺牲品。”
除了为了钱,谢教授对钱这件事,比他还没概念。
“就这样你也要查么?”普鲁斯鳄惊讶。
他都想到了他还要去趟这趟浑水?
“不是我查也会是其他人查。”简南用筷子摁住了最后一根油条,“我查起码是公平的。”
“你万一真把谢教授送进去了,你头上那顶欺师灭祖反社会的帽子可能会变成白天镀金晚上夜光的。”普鲁斯鳄偶尔也会觉得,反社会的思维可能跟正常人真的不一样。
换成是他父母出事了,他会找最好的人帮忙,但是绝对不会自己下场,会失了偏颇会伤了感情。
只有简南不怕。
他的感情外面穿着铁皮。
简南笑笑。
送进去真的不至于,他觉得谢教授的智商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而且他始终记得那句话,谢教授说,如果当初实验室的火真的是他放的,他不会把他送到墨西哥,刑事罪就得要负刑事责任。
这一点,他和谢教授是一致的。
遵守规则这件事本身,就是谢教授教他的。
“不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太多。”普鲁斯鳄用筷子把简南摁住的那根油条偷偷的撕下一块塞到嘴里,“我手边的项目要交付了,最近这段时间不一定会在魔都。”
“不用你,我有阿蛮。”简南觉得筷子防不住普鲁斯鳄索性找了个碗扣住。
“……你为什么不让我把最后一根吃掉啊!”普鲁斯鳄愤怒了,“你又不吃了!”
“阿蛮没吃饱。”简南皱眉头。
猪么,吃了三根了。
阿蛮去楼下找谢教授之前才吃了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