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
隔着一个院子,对面的人看得多少有些不清,徐惠然却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不用看,徐惠然都能知道那就是兴宁郡主。她交握在前的手不由握紧,关节发白,幸好袖子盖住。
大黄和大黑冲着宫女叫,似要扑过去。
宫女吓得退了半步:“还不快把狗给叫住。”
蚕姐有点怕,郡主好大的官,那不是快要到天边的人,赶紧止住了狗叫。
兴宁郡主的宫女胆子又回来了,见徐惠然没有上前行礼,说了句:“郡主在这里,怎么还不来见礼。”
徐惠然淡淡地说:“外妇不懂宫礼,只知道若非皇妃娘娘,只以寻常礼相待就可。郡主万福。”
宫女的脸有些尴尬,去看兴宁郡主。
兴宁郡主把头昂了起来:“你倒知道不少。”她不喜欢徐惠然,确切说这里没人能让喜欢。
“不敢不知。”徐惠然视线垂下,头却未低。
小太监站在中间有些僵,对着郡主谄媚笑道:“郡主,咱们看了那只猫就走,这种地方也不该郡主这么尊贵的脚踏进,瞧瞧鞋子都脏了。”
跟来的宫女一个个把头昂起,鄙夷地侧转了身。
徐惠然转过来对焦大奶奶说:“外面热,大奶奶先进屋坐着凉快下。”又对蚕姐说,“皇上赐挠挠的鱼还有的话,弄点放在屋檐阴凉处,挠挠闻到鱼腥味会回来的。”
蚕姐答应了一声,跑后面去。
焦大奶奶却不敢动脚,把郡主就这么晾这?这可是郡主,回头要是皇帝知道了,你家男人可还在朝里为官呢。
徐惠然已经半转了身要往回走,一点也没要请兴宁郡主进去的意思。
兴宁郡主原本就给热红的小脸,现在像火烧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怨气,瞪着徐惠然。如果这是在怀来,她一定跟父王说,绝不能饶了这个女人。
什么状元老婆,那算个屁!
“大奶奶……”徐惠然又叫了声。
焦大奶奶的脚挪了,今天她可是要里外不是人。
挪了一步,焦大奶奶冲着郡主笑:“郡主进屋歇着吧,外面多热。陆五奶奶家布置得可雅致呢,瓜果什么的都有,连冰块也有。”
徐惠然的脸却要阴下来。她不想兴宁郡主踏进她的屋。
兴宁郡主看着徐惠然的脸,撇了撇嘴,鼻孔里“哼”了声:“嫌脏。”
“就是,多脏的地。”宫女们附和着。为了证明脏,一个个还故意抬脚拉裙子。
徐惠然说了声:“阿福、蚕姐,你们是怎么打扫院子的,没看把郡主的脚都弄脏了,赶紧着打扫打扫。”
杜阿福把墙角放得大扫帚拿了过来,对着宫女和郡主就扫了起来。
蚕姐也拿了把笤帚跟着扫:“五奶奶,这不是找猫就没有来得及抄,真是脏了郡主的脚可是大罪了。”一笤帚就往郡主那扫去。
兴宁郡主气得往后退:“你们好大的胆,我父王是怀王,你们敢这样对我,回头我告诉陛下去。”
宫女们挡在在了兴宁郡主前面,叫着、跳着:“你们往哪扫。”
小太监急得去拉杜阿福:“这是郡主,你们还要不要脑袋了。”
杜阿福理也不理,照样扫,一直到把郡主这拨人给扫出了门。
徐惠然说了句:“总算扫干净。”
这句话在关门前让兴宁郡主听到了。郡主的脸要憋成了黑紫色,眼眶里都有了泪,从没有人这么对她。
不就是个状元老婆,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也敢这样对她。
院子里,徐惠然看着焦大奶奶:“大奶奶,进来坐吧。”
焦大奶奶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给卷进这事里来了。刚才她想拉蚕姐,可又不敢去拉。蚕姐那丫头的劲可不小,不是她能拉住的。
现在出去肯定不成,只能跟着徐惠然。要是郡主往皇帝那告了,岂不是连他们家焦老爷也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