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你目无上官,嚣张跋扈,在本官面前尚且如此放肆,在百姓面前就不知道是怎样一副凶恶嘴脸了。”魏长乐抬手指着曹飞,向外撩了撩,“本官决定,革去曹飞皂班班头一职,即日起不再录用。”
四下里一片死寂。
曹飞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滚出去!”魏长乐声音一寒,“以后再踏进县衙一步,以谋反罪论处。”
曹飞终于回过神来,厉声道:“你。。。。。。你要革去我的差事?魏。。。。。。你怎么。。。。。。。!”
“依大梁律,县令有一县人事任免之权。”魏长乐缓缓道:“县内三班六房差役吏员,皆属县衙雇佣,不胜其位者,可革之!”
曹飞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万万没有想到,魏长乐竟然会如此直接,竟然将其从县衙赶出去。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差。
一直以来,大梁的县令都是外派,而三班衙差都是当地人。
虽然并无法令,但各地的衙差甚至都形成了世袭。
老子当差退下来之后,往往儿子可以增补上去。
特别是皂班和快班,父退子继已经是传统。
毕竟这些当差的在本地有着极深的根基,而且人脉极广,衙门里要办什么事,都需要依靠这些衙差的人脉和威望去办理。
而且衙差们往往形成一个团体,互相庇护,怯懦一些的县老爷甚至不敢得罪这群衙差,否则在本县无论做什么都是寸步难行。
所以衙差们都会将差事当成铁饭碗,只要和其他的衙差和光同尘,就不用担心丢了饭碗。
可是谁能想到,昨天刚上任的魏长乐,次日就直接亮出杀招,革去了皂班班头。
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快班班头汪奎,身为公差,不遵县制,革之,抓捕之后再行审讯所涉案件。”
“牢头宋德,玩忽其职,任由无关之人入狱行凶,革之。”
魏长乐云淡风轻,又是两句,将汪奎和宋德也都革去了差事,驱赶出县衙。
宋德本来一直低头不敢吭声,听到自己被革了差事,反倒没有了畏惧,抬头道:“魏长乐,好大的官威啊。怎么,要杀鸡儆猴?”
“姓魏的,你真的要革了我的差事?”曹飞也是冷笑道:“你可别后悔。”
魏长乐皱眉道:“侯典史,这两人已经不是衙门中人,还不将他们赶出县衙。”
侯通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堂尊,汪奎倒也罢了,但革去曹班头和宋牢头是否要三思?他二人都是衙门里的老人,往日里办差也是矜矜业业,堂尊不能因为他们说话率直就革了他们,这样人心不服,以后衙门的差事可就不好办了。”
“典史大人言之有理。”立刻有人道:“不能说革就革。一桩小事就将兢兢业业多年的老兄弟驱赶,大家心中惶惶,谁还敢干事?”
丁晟也没有想到魏长乐竟然如此果决,心中吃惊,见到衙差们一片嘈杂,忙凑近到魏长乐耳边,低声道:“堂尊,此事。。。。。。是否要再斟酌一番?”
主薄蒋韫也意识到情况严重,也是俯身道:“堂尊,革去汪奎便可以震慑他们,曹飞和宋德二人还是暂不要动。”
“堂尊,还请收回成命。”侯通见得众人群情愤愤,立马再上前一步,大声道:“曹班头和宋牢头若有什么过错,可以用其他方式惩罚,不可如此严惩。他二人我担保了,还请。。。。。。!”
他话声未落,魏长乐已经翻着白眼道:“你担保?你有什么资格担保?本官若是不收回,你又怎样?”
侯通脸色难看,眼中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