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炮什么的虽说出乎对于敌方武器储备的预计,但是要说会重伤到这种地步那也是不可能的,海妖总会有些小手段来保护自己,只不过那样势必会把他的人类暴露在炮火之下,毕竟海妖的防御技能只能对自己使用。
自己,还是人类,根本不需要进行思考的选择题。
套着不起眼黑色壳子的私人急救车一路呼啸着冲向医院,可信的医生和护理人员已经整装待命,车一到立刻推人进手术室。
reid看着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长出了一口气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的漫长,他慢慢挪到边上的长椅坐下,把脑袋埋在膝盖间,叹了口气。
本来可以慢慢淡化掉的感情,被这么一搅和,就是真的扯不清楚了。
而他对的心思,也被折腾成了一团浆糊。
到现在为止一只手数的出来的见面次数,对彼此寥寥无几的了解,对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然情根深种,而他目前连友谊的大门都还没有把第二只脚迈进去,不对等到这种地步的情感,要怎么继续进行下去?
对情爱认知至今还停留在书本阶段的drreid,陷入了惶恐与迷惑之中。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有风穿堂而过,满身半干不湿的血迹濡湿而阴冷,让他忍不住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种寒意。
“哒”,“哒”,“哒”,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有人沿着走廊缓缓而来,最后停在reid身边。
最先进入感知的是嗅觉,黄莎草中提取的植物麝香微凉而清甜,烟雾缭绕中透着焚香的阴郁冰冷,像是来人柔媚却又带着傲慢的眉眼,她身上带着女人特有的柔软与和煦,金色卷发垂在胸前,豆沙玫瑰的唇色与一身暗色套裙极是相配,靠在墙边垂头看着reid,睿智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一切的心思。
“你好。”reid站起身伸出手,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在和摊牌的那家咖啡店里,然而袭击事件发生之后就再没有人见到过她的人影。
“你好,drreid。”女人对着他轻轻勾起唇角,一笑尽是成熟优雅的风韵,“久闻大名。”
她很优雅,也很温柔,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母性的包容,很轻易的就能俘获别人的信任。
“谢谢。”reid答谢了一句,心烦意乱地坐下,将视线转回手术室前明亮的红灯上,焦灼而又不安。
“他不会有事的。”女人说道,收拢裙子坐在他身边,“东方有句古话叫做祸害遗千年,就算是掉进地狱里了他也会爬出来的。”
她的语气很笃定,让reid有些惶惑的心也变得安慰了一点,深呼吸了几口气靠在椅背上,依旧感觉有什么重重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不想说话,不代表另一个人不想说话,他身边年纪不小却风韵犹存的女巫小姐慢悠悠地抚平自己雪纺裙的裙角,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挺头疼的吧,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追求你。”
reid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谁,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神思不属地回答道:“没还好。”
女人眼中的笑意加深,“但愿那家伙没把生意场上的手腕用在你身上。”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引得reid不自觉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所谓的,就是海妖啊。”她咯咯笑起来,“不择手段让整船人葬身海底,永远不知道满足为何物,那么糟糕的偏执狂可真让人头疼不是吗?”
“如果要拒绝他的话,可别太绝情的好。”女巫长长的睫毛颤动,唇角弯出狡黠的弧度,“不然可是要被拖进海底同归于尽的哦。”
谢谢我已经绝情地拒绝过一次了而且并不是指海妖而是古希腊神话中海之信使,海王波塞冬和海后安菲特里忒的儿子,通常被表现为人鱼的形象等等reid开始怀疑自己认识的和她嘴里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海妖从来都是温和绅士没有半点棱角的,跟不择手段偏执狠辣之类的词语没有任何关系。
真要说起来,更像是那种毛茸茸的家养乖顺大型犬。
“不过偶尔也要原谅一下被初恋冲昏头的男人。”女巫笑着歪歪脑袋,看向他的眼睛,“毕竟他们这一系的传统都不怎么好。”
“准确来说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送礼物炫耀力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真让人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