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日一早,约翰就坐上小汤姆驾驶的飞机飞往底特律,道格拉斯—dc2略显狭小的机舱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一下飞机,约翰就匆匆赶往公司,沃尔特他们还在会议室等着向他汇报公司的年终工作安排呢。至于这些礼物,反正明天约翰一家三口还要飞去纽约参加家族圣诞聚会,干脆就留在飞机上吧。
前一段时间,联邦快递公司扩张得太快,公司上上下下忙都得够呛。好在圣诞节到了,大部分客户也都放了假,大家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喘口气。约翰对人事部和财务部拿出的年终奖励方案和休假方案都啥意见,只是叮嘱沃尔特安排好值班人员,提醒各仓储中心注意防火防盗。这种事交给沃尔特去办约翰很放心,所以整个会议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而且在会议的大部分时间里,大家都在讨论约翰那个请圣诞老人给联邦快递做“代言”的创意。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今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这件事给约翰提了个醒,公司也许应该增加一个部门来负责品牌推广这些事,不能老指望小科尼利厄斯一个人。
等约翰到家的时候,阿黛尔和玛丽正在准备晚饭。见到爸爸真的回来了,小艾拉兴奋地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约翰的怀里蹦。小家伙这半年又重了不少,约翰差点没接住。这时,听见动静的阿黛尔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约翰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忙把小艾拉接了过去。跟在阿黛尔身后的玛丽看着这一幕,悄悄地退回了厨房,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约翰家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因为他们明天要去参加家族聚会,这顿饭就算是他们这个小家庭的圣诞大餐了。前菜当然少不了法国香槟和约翰喜欢鹅肝酱配黄油小面包。冷盘有生蚝配柠檬汁和熏三文鱼配小面饼,这种小面饼上抹了鲜奶油和干的小茴香,配上熏三文鱼片是阿黛尔的最爱。主菜是烤鹿肉配松露调味汁,盐烤扇贝和螯虾,以及法国风味的白肉肠配黄油煎苹果片。相对于以烤火鸡和土豆为主菜的美式圣诞大餐,约翰一家更喜欢这种精致的法式美食。艾拉吃到小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还不肯放下手中的原木圣诞蛋糕。
晚餐后,约翰才想起自己公文包里那张秀兰·邓波儿的签名照片。白雪公主裙是圣诞礼物,得等明天晚上艾拉睡着了再悄悄塞到圣诞袜里,不过这张签名照片倒是可以现在拿出来。艾拉很喜欢相片里的这个小姐姐,挥舞着照片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蹦来蹦去。但她显然还太小,不太能理解签名照片的含义,要不是阿黛尔及时帮她把照片放到相框里,这张签名照可能活不过今晚。终于,小艾拉玩累了,打着哈欠带着多波顿回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只有约翰和阿黛尔两个人了。约翰刚穿越过来时曾经一度有过担心,自己前世单身了一辈子,现在突然有了一个美丽的妻子,相处起来会不会有不自然的地方。但当他在农场感冒卧床时,阿黛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床前,从那双温暖的小手放到他额头上的那一刻起,这些顾虑就完全打消了。对这个温柔恬静的女人的爱意似乎写进了约翰这具身体的基因里,两人间的情感表达是那么亲切自然。
约翰靠在床上,把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女人搂在怀里,一边亲吻着她美丽的褐色卷发,一边讲述着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对于自己未来的计划和安排,约翰说得很详细,不光是因为现在阿黛尔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为了让纽约中央铁路公司成为联邦快递的第一大股东,约翰将自己手中的一部分股权转到了阿黛尔名下),更是希望能够得到她对自己事业的理解与和支持。虽然不是很懂,但阿黛尔听得很认真。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约翰的胸口,聆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和强劲有力的心跳,蓝色的大眼睛满是浓浓的爱意。
约翰和阿黛尔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时,两个人还在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摩挲着妻子肩头滑腻的肌肤,约翰又忍不住在她激情褪去后的粉红色脸颊上亲吻起来。不过他们并没能在床上耽搁太长久,因为哈罗德早上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他们的行程安排。他们必须赶快出发了,目的地不是纽约而是佛罗里达。
电话里,哈罗德告诉约翰,范德比尔特家族仅存的三代宿老——弗雷德里克重病卧床不起了。他和威廉(约翰那个做罗德岛州州长的堂兄)商量了一下,决定将今年的圣诞家族聚会改在弗雷德里克位于佛罗里达西礁岛(keywest)的别墅举行。从底特律到西礁岛这个距离可不短,约翰一家得赶紧出发才行。
西礁岛是佛罗里达群岛中最南端的一个岛屿,与古巴首都哈瓦那隔海相望,是美国国土最南端的标志。这里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是著名的度假胜地。老弗雷德里克退休后,就在岛上新建了一栋别墅,跟著名作家海明威做起了邻居。老爷子身体一直不错,之前还听说他能出海钓鱼呢。这次突然卧床不起让约翰有了不好的预感,上了年纪的人就怕这样,也许这是老爷子最后一次出席家族聚会了。
飞机差不多飞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迈阿密,他们还要改乘游艇才能到达西礁岛。一开始小艾拉在飞机上还很兴奋,一直在翻弄那堆礼物盒,想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圣诞礼物。但这会,小家伙已经完全蔫了,倚在阿黛尔怀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等到了西焦岛码头,正是黄昏时分。因为这里是有名的“落日之乡”,很多小帆船载着来看日落的人们在港口进进出出,码头上闲的有些杂乱。
令约翰没有想到的是,哈罗德竟然亲自开车来码头接自己。在驱车赶往别墅的路上,哈罗德告诉约翰,大部分家族成员都要到明天才能赶过来。今天晚上先聚在这的都是家族的头面人物,老弗雷德里克让他们先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今年范德比尔特家的平安夜过得有些沉闷。虽然老弗雷德里克在佣人的搀扶下来到餐厅跟大家一起吃了晚餐,但看得出来,老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晚餐结束后,老弗雷德里克把科尼利厄斯三世(纽约金融家,第四代范德比尔特的老大,小科尼利厄斯的父亲)、威廉、哈罗德、艾尔弗雷德(学者,范德比尔特大学校长)和约翰他们五个人领进了书房。
老人斜倚在长沙发上,把一个家族秘密告诉了他们。原来,家族创始人老科尼利厄斯在决定从航运业向铁路业转型时,考虑到自己当时年事已高(70岁),就悄悄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了欧洲。希望万一自己转型失败,家族后代还能借此东山再起。老科尼利厄斯去世时把这笔钱交到了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约翰的爷爷威廉手里。
等到威廉临去世时,他不希望自己的后代背负巨额财富的沉重负担,所以没有指定唯一继承人,而是将家族财产分割给了所有后代。至于欧洲的这部分资产,威廉将其放到了一个由家族秘密控制的基金会名下,规定只有家族陷入重大危机时才能动用,三伯萨基姆负责打理这个基金会。约翰猜测,三伯的长女,孔苏埃洛堂姐当初能够成为英国公爵夫人和这笔钱一定有关系。
1920年,三伯去世时,将基金会交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老弗雷德里克掌管。不过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影响,家族在欧洲的产业也支离破碎损失惨重,老弗雷德里克这些年来一直在勉力维持。老弗雷德里克今天找他们来,就是想从他们中找一个人来接手基金会的事物。
听完老弗雷德里克的话,约翰开始在心里盘算。老大科尼利厄斯三世年纪也不小了,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威廉和哈罗德是三伯的儿子,当年他们如果想接手基金会,压根就不会有老弗雷德里克什么事。所以这次,他们应该也不会想要接手。艾尔弗雷德是个医学家,一辈子都在搞研究,估计更不会有兴趣打理基金会。数来数去,合适的人选只有自己了。难怪一大早哈罗德就催着自己飞过来,这是要送“圣诞大礼包”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