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虽然不待见李满囤,但桂花树的事却是知道的,而且李高地和李满仓父子对此事非常上心——前两日,两人就将堂屋前栽树的坑给挖好了。
于是于氏道:“满囤,这树就放院子里的树坑旁边吧!”
“你爹和你两个兄弟,还有族长、你二伯家伯侄兄弟,现都去山头看枸杞了。”
“咱村口好几户人家山头的枸杞树昨夜被人给偷了。”
“啥?”李满囤愣怔住了:“有人偷枸杞树?”
“可不是吗!”于氏也是气愤——这可都是摇钱树啊!
李满囤不放心自己的山头,当即道:“我过去瞧瞧!”
丢下于氏,李满囤便出了堂屋,院里见到潘平也只是丢下一句:“等我回来!”
潘平不知就里,正茫然呢,于氏出房端了碗水给潘平,极和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是第一次来吧?”
那日庄里暖房潘平远远见过于氏,知道是老太太,当下极恭敬道:“多谢老太太。”
“小人潘平,是第一次来。”
“潘平?”于氏笑道:“听着似和潘安是兄弟。”
“是,潘安是小人的弟弟!”
“我说呢,你瞧着面善。”
“今儿你弟咋不来啊?”
“小人的弟弟在城里给老爷建房呢,走不开。”
“建房?”于氏眉眼一动,试探问道:“你们老爷现建啥房啊?”
先前不是说在庄子里建磨坊和牲口房的吗?咋又跑城里建房了?
“老爷刚买了两处宅子,想改建成铺子,所以叫了我兄弟去拉石头。”
继子又买房子?于时心底刚开始泛酸呢,便就为潘平的一句“宅子改铺子”立翻了个儿:城里一样的房屋,铺子和宅子的价钱,少说也差两三倍。
她这便宜儿子可真是敢想啊!
“你们老爷,”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于氏强笑道:“你们老爷可真会剩钱啊!”
“可不是,”潘平笑得一脸憨厚:“托老爷的福,连带小人们的日子都跟着好过了。”
今春潘平家准备沿宅地后沿建了五间瓦房。现五间房的地基已经挖好,石头昨儿也已经到了。最多再等一个月,他家就有自己的砖瓦房了。
李满囤刚出门没走多远,便见他爹李高地、他二伯李春山同族长李丰收领着他的兄弟子侄们走过来了。
“爹,二伯,族长,”李满囤迎上去问:“山头咋样了?”
“没事!”李高地挥手道:“咱们几家的山头都在村子中间。三边都没路,唯一的路也是往村子中间的去的。外面的车进不来,所以都好得很。”
“你那块地,我也替你瞧过了。”
“没事!”
李满囤听了这话,方才放心。
李丰收走到家门口道:“先散了吧。一会儿我再去里正家打听打听。”
走进院子,李高地瞧到骡车上桂花树立住了脚步,转头道:“满囤,这桂花树送来了?”
“嗳,”李满囤答应道:“这树我都挖好了,但一车只能拉一棵,先把这棵卸了,再让潘平回去拉。”
潘平听了这话,赶紧放下碗,走过来帮助卸车。
人多力量大,一会儿树卸下,李满囤父子四人给树培土,潘平则折回庄子拉树。
父子四人正挖着土呢,郭氏家来了。于氏一见,立问道:“郭家的,你娘家咋说?”
郭氏气愤道:“天杀的贼,竟然将近路的枸杞都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