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靠近,对方便发现了他,并狼狈的抹了把眼泪。
“李爱国,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回去。”
“李,李老师,我马上回去。”
李云见李爱国转身就要跑,拦住了他。
“别急,跑什么?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哭?”
“没哭!”
见对方狡辩,李云也没继续争论,掏出手绢递给对方。
“发生什么事?给老师说说。”
“是失恋了?失恋了也不要紧,年轻人嘛,感情总是要受些挫折的。”
“不是!”少年矢口否认。
“那是怎么了?被同学欺负了?”
“也不是。”
“那怎么了?给老师说说,看看老师能不能帮忙,不要总是一个憋在心里。”
“你现在跟我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你要是跑了,那什么事可真就你一个人扛了。”
男孩儿把头埋在黑暗中,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
李云循循善诱,从对方手中要过信纸。
“家里的信?”
“嗯。”
借着夜晚昏黄的光线,李云从信中辨认出大致信息。
幸福的家庭有相似的幸福,不幸的家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幸。
濒临崩溃的经济,总是从农村变得脆弱,农民活不下去开始,一个农村家庭的崩溃,其中的导火索,可能只是一场大病,一次受伤,一次意外。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眼前男孩的父亲,家里的顶梁柱,修水库砸断了胳膊。
送到医院,胳膊没保住,还欠了一大笔医药费,大队出了一部分,剩下的还不上。
家里姐姐写信,问这个十六岁,还未成年的孩子,有没有办法借到钱。
李云看着上面的数额:九十三元。
先将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点了点,递给哭泣的男孩。
“哭什么哭,这是五十,你先拿着,剩下的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李云自己也没有多少钱,他的工资虽然不低,开销不大,但确确实实没有多少余钱,有时还要靠妹妹工资接济。
抱着‘能帮一个是一个。’的想法,手里的工资从来就没有超过两百,就连大哥以前给兄弟几个分得卖鸽子市的几千块钱,三年下来也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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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有的换来一句感谢,有的全部打水漂不见踪影,当然,也有逢年过节寄些礼物给他的,虽然不贵重,但确实很高兴。
。。。。。。
次日,在办公室左等右等也未等到对方,李云便亲自找到班上,将之叫出来。
“李爱国,你钱凑够了?”
“没有。”
“让你到办公室找我,我等了你一天怎么还没来?”
“唉!”
李云看到对方又低下了头,跟受气小媳妇一样,不敢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