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拿睡衣了。”她小声说。
周宴深认真地给她擦着头发,垂着眸,眉眼沉静,衬衫纽扣工整地系到最后一颗,看起来毫无一丝邪念。
虞乔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荒唐的感觉。
柜门是玻璃,她扫了一眼其中倒映的自己,再看一眼周宴深,怎么看怎么觉得荒唐。
周宴深给她擦完头发,把毛巾放回去,叮嘱一句快点换衣服,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忽然被人勾住手指。
他顿了一下,怀里忽然贴上一个柔软的身躯,花香萦满鼻尖。
虞乔仰头,歪着脑袋,十分困惑地看着他:“周宴深,你是不是——”
话刚说了半句,她被男人陡然暗下来的眸色惊得咬了咬舌尖。
他一只手扣在她腰后,胸前的浴巾微散,虞乔想动也动不了。
怀里的姑娘浑身肌肤白得像雪,因为刚洗完澡,泛着珍珠的光泽,湿发垂在伶仃的锁骨中。
不用向下看,周宴深也记得刚进门时,浴巾之下,玉骨纤纤的一双长腿。
他搂着她的腰,二人身体间温度节节攀升,额头相抵,他嗓音清哑:“是什么?”
“没什么……”虞乔气若游丝地说话,感觉呼出来的每一缕气息都在和他的气息勾缠升温。
方才还觉得有点冷的身体,现下隐隐发烫。
有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仰起头,顺从地张开嘴,缠绵的吻落下。
原本就只是被松松掖着的浴巾好像在散开,周宴深衬衫上的纽扣咯着她的肌肤,他西装裤的面料也过分冰凉。
他低着头吻她,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一手按着她的浴巾,一手打横把她抱起来。
陡然的失重,虞乔从缱绻悱恻的吻中回神,略有些茫然,眼角浸上隐隐的绯红,唇瓣覆了一层艳色。
两步路,她很快被放到柔软深陷的床品之上,男人的手仍然在她腰下,膝盖抵着,欺身凝视,眸色深深。
灯光很亮,虞乔看清周宴深的眼睛,像一泓不见底的深潭,他抬着手,指腹若即若离,从她精致的肩头向下滑。
“明天有拍摄吗?”
?铜雀台
窗帘不知何时被合上了,清浅的月光在窗外,一丝也透不进来。
屋内气氛安静又旖旎,虞乔听到这句话,想到那晚她说第二天有拍摄的事,整个耳根都烧了起来。
周宴深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笼罩在她身周,隔着一层柔软的浴巾布料,他的掌心温度灼人。
虞乔膝盖微微一动,抵到某个地方,她眼尾微微上扬,不自知地勾人:“要是我明天有拍摄该怎么办。”
周宴深按住她的膝盖,气息不稳,压下身,鼻尖相碰:
“那我就轻一点。”
虞乔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的头发还没擦干,水汽潮湿,烘出通身的妩媚绰约。
男人的吻很快落下,封住她的唇,舌尖描摹几圈,温柔但又强势地,一点点探入。
虞乔下意识搂住身上人的脖颈,被吻得动情之际,板正的衬衫衣领磨到她的胳膊肌肤,她极浅地皱了下眉。
口中的呼吸被夺去,她没法出声,只好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周宴深。
他松开她,额头贴着,眸中是明晃晃的侵略性。
虞乔微微喘息着,想抱怨一句,出声却发软,倒像是撒娇:“你衣服咯到我了。”
周宴深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一声,嗓音沉沉的。
她身上的浴巾散得七七八八,他却仍然是清峻冷淡的白衣黑裤模样,极度割裂。
“是我不好。”周宴深把人抱起来,靠到床头,眉眼在明亮光线下愈发显得沉静锋利,偏偏他是笑着的,像是不染世俗的人为她情动。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衬衫第一颗纽扣上,声线温柔到像是蛊惑:“那你帮我。”
心跳成倍加速,虞乔被他带着,捻开了第一颗纽扣。
衣领向外翻折,男人的肤色冷白,白色领口之下,藏着一颗若有若无的灰色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