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诏时笑了,嘲弄地踢了踢地上污染环境的空瓶子。
“阿文,从小到大,你有过一天真正的安宁?”
“这不一样。”
“一样。能力就是诅咒,身上的噬印都在提醒你。”诏时伸手,似乎在打量左手手背,但上面却空无一物,“带着这个迟早会被盯上,不如主动出击来得快些。”
“可你,是要复仇……”
“死过的人,还会在乎死吗。”诏时笑笑,“与其担心,不如协助,还能减少点风险。”
对面的人再次沉默了。他说不过诏时,也劝不了,有时也怀疑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对了。”抢在诏时要挂断之前,对面的人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受试者怎样了?”
“哪位?”诏时走着,似乎不太在意,“和那个烈士同行的高中女孩?”
“高中……女孩?”对面的人惊讶了下,“怎么会有高中生?你把她……”
“一起处理了。”
“阿时。”对面的人停顿了下,“你没开玩笑?认真的吗。”
“嗯。认真地处理,没留下痕迹。”诏时想着楼顶的尸体,想要搬运还真费力,就算有冥泉帮忙清除血迹,也用了不少时间。
“你……把她杀了?”对面的人声音在动摇,“我们不是被教导,从不杀女人和孩子……”
“意外。”诏时想了想,总感觉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就当是意外好了。”
“喂!”
没等对面的人追问,诏时已经结束了通话,顺手关机。
夜色正好,漫天星斗倒映满江光影。要是因为阿文的追问影响观景,岂不浪费。
诏时慢慢走在高架桥上,身后车辆接连奔驰而过。
那个女孩。诏时停下来望了眼江对面,全市最高的通江大厦拔地而起,灯火通明。
别怪没有手下留情。诏时冷笑了下,惹了他,就该想到有这下场。
延期执行,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
灯火辉煌,老式居民楼内却一片幽暗。
打麻将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卫生间在漏水,楼上有人不停咳嗽。
季心然窝在木床上,揪紧了僵硬的毛毯。
胃里灼烧,应该去吃点东西的,可却一动都不敢动。闭上眼,眼前都是那个人的血肉。
回来时大脑都浑噩一片,很多次差点和过路的车撞上。
续命师,诏时。
回想起这个名字,季心然又向毛毯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