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链,懒洋洋的回到了土炕上。
灶台上的残局还没打扫呢,他也懒得帮我收拾,又回土炕上睡觉去了。
我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一点一点的把今天和昨天晚上吃剩的残渣剩骨放回了纸里,用纸包住了,拿到门口放在了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等老五来送饭时把残渣剩骨拿走。
然后我也回到土炕边,坐到了土炕的炕沿上。
土炕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也幸亏我们小时候练过冰床功,什么寒冷的地方和条件恶劣的地方都能睡觉。
“今天咱们再等一天,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如果还这样关着咱们,那就另想办法。”
我说道。
陈业仰面朝天躺在炕上,眼睛盯着洞顶,点了点头。
我们俩都有点儿迷糊,想睡个回笼觉。
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初听好像是打斗的声音,又一听好像是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虽然不太响但是听的很清晰。
我好奇地坐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陈业,已经睡着了,都快打呼噜了,肚子一起一伏地活动着。
这家伙心事少身体好,睡眠质量也高,倒头就能睡着,我不行,稍微有点心事就睡不着了。
我坐起来拖着脚链慢慢的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往外看,生怕发出响声惊动了老大他们。
山洞的门虽然比隔壁那个要结实一些,但也是破烂不堪了。
这两扇门应该是从城里拿过来的,城里人拆迁时留下来的那种废旧的门,上面还有很多小洞和和不规则的缝隙,只是门板很厚,看上去很结实,其实也未必结实。
门的高度和我的个头差不多,我侧着脸从一个小洞里往外看,小洞是直线的,只能看见我所在的洞口的景象,也看不到其他的地方。
我又换了一条门中间的缝隙往外看,这一回正好看到了老大他们住的那个洞口外面的情况。
外面也没什么,只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几块石头,呈三角形摆放着,石头的周围有些土灰的烧剩的树干,我马上就想到了几个黑衣人的身材,就像这些烧了半截的枯树干。
空地上也没人,刚才的响声应该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
声音还在不紧不慢地响,好像是厨子在做饭,有菜刀切东西的声音,咔咔的,有铁臼里捣东西的咚咚声,也有舀水声,还有说话聊天声,只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还有往门外的泼水声和进出洞口的声音,还挺有生活气息的。
难道他们是在比拼厨艺?
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深山老林里的比什么厨艺?这里应该是打打杀杀的战场和隐蔽身份的地方,怎么能当比拼厨艺的地方用?
再说了,他们是江湖武士?都是练家子,平时应该切磋拳脚,过两招或者踢几脚,也就是说是些个粗人,会吃饭还差不多,怎么有会做饭这种精巧的手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有两个人抬着一口很大的锅,从山洞里走出来了,来到了山洞前面的空地上。
难道是山洞里来了新人?他们俩也不像是昨天晚上和我打斗的黑衣人呀。
抬着大锅的两人穿着厨子的服装,上身是白色的短褂,下身是黑色裤子,腰中间系一条红色的腰带,衣服应该有七八成新。
脚下穿一双黑布鞋,头上戴一顶平顶的白色帽子。
他们这身打扮全然不是武士,就是一个厨子的打扮,而且应该是什么豪华酒楼的高级厨子,因为他们很有仪式感,看上去很正规。